春節還沒過去三天,白嫣就預訂了初四的高鐵票,直接跑路。
去年大學畢業回家,随了父親的願在家裡就業,半年下來,生不如死,每天晚上回來除了受他的指示,還要洗衣做飯,年紀這麼小就要去相親結婚。
春節前她直接辭職,沒有告訴任何人,氣的父親直接給了她一個耳光。
拖了多少關系找的工作,就這麼被她輕易的辭職掉了,預留的好女婿相親,根本不去見一面,實在是太任性。
雖然是南方,春節前的大晚上還是冷飕飕,白嫣一晚上沒有回家。
不過本身就是單親家庭,父親臨近年關總有那麼多朋友要走,要吃飯,所以壓根不關心她幾日回來。
白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和一個男人發生了關系。
記得自己一個人吃飯,喝了點酒,暈暈乎乎,賭氣不回家,自己去酒店開了房,而且還是幾個月工資開了間五星級酒店。
錯開了别人的門。
确切的說,她走錯樓層,到了vip套房,房門沒關,就推門進去。
于是,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按道理來說,如果她不清醒,對方清醒,應該沒事發生。
可對方也喝醉了。
男人躺在床上後,摸到一個軟軟滑滑暖暖的女人身體,居然會一點懷疑都沒有。
白嫣能夠清晰的聞到男人的酒味,那味道并不濃重。被他摸到癢癢的,口中發出不明所以的聲音。
某種微妙的氛圍刺激下,那個男人變得異常沖動,所以,就這麼狗血,這麼離奇的發生關系了。
早上醒來時,白嫣睜大眼睛看着旁邊的男人,又看了下自己。
衣服一件不剩。
仔細回憶了前一晚的經過後,這場意外的發生或許并不能完全歸咎于對方。
應該不算他的錯。
男人的外貌和給人的感覺還算不錯,第一次并不算糟糕,于是,在一種複雜的情緒交織下,白嫣選擇了原諒自己。
也原諒了他。
更重要的原因,白嫣是不打算随了父親的願去嫁給那些年紀輕輕穿着夾克,一口老派的體制内男人,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用“讓我來考考你”的話術來審視她。
她下了床,悄悄穿上衣服,找了一圈手機,沒有留下任何解釋或告别,默默地離開了那個房間。
走了。
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如此荒唐的事,直到一周後才覺得荒唐。
而且他的模樣好像越來越清晰,畢竟人發生這種事,并不是真的完全沒有任何記憶,她也不是喝酒到真的不省人事。
在反複思量後,白嫣覺得,既然雙方都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那麼這件事或許可以就此放下。
于是,她将這段意外的邂逅深埋心底,沒有再去糾結其中的是非對錯。
離開家的時候,白嫣像往常一樣,事後才通知了父親。
在火車上,她鼓起勇氣給父親白林打了電話,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責罵。
他簡直是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不認這個女兒”“作死在外面”“一輩子都不要回來”“死在外面”等等,反正自從上高中時他們夫妻離婚,父親越來越暴躁,像控制狂一樣。
來到A市這樣的大城市,白嫣完全沒有任何準備,找工作找房子,全靠老學長周放的幫忙。
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将到了一家公司實習,找的房子又離的太遠。
周放說,你做我女朋友吧。
言外之意是可以跟他同居,就沒有通勤問題。
周放的家世背景在校園裡就有所耳聞,他家在A市擁有産業,房子更是位于市中心,離白嫣的公司僅有幾站路的距離。
白嫣想了想,答應做女朋友這件事可以考慮,同居就算了。
她對周放并不是很了解,隻是覺得這些天相處,感覺還行。
而且男女朋友,不就是吃吃飯,看看電影嘛。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周放這人有時候有點“裝”過于爹味,但講的一些職場道理還是有用的。
于是,兩個人談戀愛,一個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白嫣像小白一樣坐在對面,奮筆疾書,記錄下來。
李秋雨看到她在群裡發這些筆記,說道:“你男朋友真的不體貼,怎麼不做個文檔直接發過來。”
是啊,怎麼不做個文檔。
白嫣當然不敢這樣要求,畢竟人家工作也是很繁忙的。
直到後來,白嫣下班回家,打開電腦,發現幾個大學群都是999+,還有校内網站的截圖。
全部是周放和趙子婧的照片。
周放和别的女人有照片是很正常,所有人都知道他女友多,喜歡他的人也多。
關鍵是,沒多久前他官宣了。
發了一張和白嫣的合照,雖然言辭不明顯,可總起碼寫的是,“和她,很快樂。”
當時幾個學姐學長私信她說,周放對你真夠可以,這三年唯一公開的一個。
她這才點開了那條朋友圈。
春天的A市花團錦簇,陽光明媚的太陽照射下來的光線,他們坐在公園的草地上。盤腿坐在草地上,自然地被鏡頭捕捉下來。
女孩長得陽光明媚,微微含笑。
而男人則雙手支撐在身後,臉上難得地流露出溫柔的氣息。
這張合照與他們以往的形象大相徑庭,展現出了一種難得的平和與親密。
他們共同朋友不多,基本都點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