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賢東感覺到手臂上溫熱的觸感,微微一怔,低頭看去,發現白嫣的眼淚正無聲地滑落,滴在他的皮膚上。
他的眼神微微一暗,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沉默。
白嫣低着頭,手上的動作依舊輕柔,但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明明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麼深厚的情感,甚至可以說隻是協議婚姻的合作夥伴。
可看到他那道傷口,她的心裡卻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住了一樣,酸澀得讓她無法呼吸。
“你……别哭了。”紀賢東的聲音低沉。
白嫣沒有擡頭,隻是輕輕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我沒哭,隻是……隻是眼睛有點酸。”
他伸出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白嫣的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
他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抹去那滴未幹的淚痕,動作溫柔得不像他。
“你為什麼要哭?”他的聲音很輕。
白嫣眼神閃爍,不知如何要說。
眼前這個男人這些天從來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漠然。
不愛吃飯,生病,吃藥,她不傻,知道吃的什麼類型的藥。
如果手腕上那麼深的裂痕,忽然就難以控制。
她要怎麼開口和拆穿他呢?
他們結婚是不是僅僅找來一個替他收屍的人。
不是馮太太說的,照顧起居,照顧生活,照顧日常。
白嫣沒有直視他的眼睛,小聲的說道:“我不想做這樣的工具人,不想做了,我想離婚......”
她的話還沒說完,紀賢東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白嫣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的吻很輕,像是試探,又像是安撫,帶着淡淡的煙草味和一絲涼意。
她的心跳得飛快,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衣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軟軟地靠在他懷裡。
紀賢東的吻逐漸加深,帶着一種壓抑已久的渴望。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後頸,指尖微微用力,将她拉得更近。
白嫣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聲在耳邊轟鳴,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良久,紀賢東才緩緩放開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呼吸有些紊亂。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别哭了。我沒事。”
不是?
這是怎麼回事啊。
白嫣一臉懵逼。
問了個很蠢的問題,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為什麼要親我?”
紀賢東輕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眼神深邃:“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你哭了。”
“你……你不想看到我哭,所以就親我,這是什麼道理?”
“你和你爸爸吵架就爬到我床上,這是什麼道理?”
白嫣臉瞬間通紅。
你還學會cos話術了。
今天晚上好像兩個人都有些勾起情緒,能下定決心談談第一開始相遇的事。
對白嫣來說,産生了很微妙的感覺。
他倒是非常坦然,也沒有做出格的事。
所謂出格,就是并沒有因為白嫣的不反對而更加一步。
話說,他明明寫着什麼時候發生夫妻關系的,居然沒有執行一點。
去上班的時候,她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可能關系戶都這樣,你别孤立我,我會孤立全世界。
連lisa都知道白嫣有最大的老闆撐腰。
餘非誠大概還是不知道白嫣的身份,怎麼說呢,這位老闆對她屬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狀态。
紀賢東親口維護,而且Julia又說紀總之前也維護過幾次。
該不會勾搭在一起了吧?
還沒來得及詢問,白嫣就開門過來,小聲說:“餘總,我想請假啊。”
他看着她,審視一下說道:“這個不用跟我說,你們李經理就可以批。”
“他說跟你說。”
餘非誠歎了一口氣:“小白,你和紀總認識?”
這麼試探性的口氣,看來紀賢東 并沒有告知兩個人的關系,她回答 說:“認識。”
“熟嗎?”
啊?
這怎麼說呢。
“一點點,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