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
早幾日,和師父較勁兒的時候,雲雙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她知道了當今五大派的一些基礎知識。
其他門派先不說,就這個昆侖派,實力在五門中絕對算得了上三門。
聽聞昆侖師祖琴藝超群、内功深厚,隻一曲便可踏平山河蕩盡魑魅;但昆侖弟子們的性格卻頗為古怪,經常拒人千裡、正地發邪,今日一見,果非虛也。
所以,雲雙想。
趙師兄邀約淩師兄,大概是為了暴力讨債,但是呢,又很貼心地顧及淩師兄的面子,約在遠離衆人視線的山腳。
嗯。
看樣子淩師兄免不了一頓毒打了。
雲雙爽快應下了趙師兄的要求:一來,她真的很需要這個千裡陣,二來……誰叫淩師兄總是傲氣淩人的樣子,也讓他吃次虧才好!
雲雙帶着陰邪的笑回到長風町卻沒有見到淩師兄的身影,繞了一圈,最終是犬師兄帶着她,在遠離長風町的空曠平緩的雪原找到他。
那裡看得到遠處蒼茫群山上閃爍的稀碎光芒,看得到眼前雪層上深刻的腳印和淩冽的劍痕。
淩師兄的劍風和他這個人一樣,冷漠孤傲,一動一靜皆是厭世無情。長劍在冷寂的空氣中勢如破竹,卷起的霜雪稀稀落落,滿天白雪下的青年飒沓如流星、翩然如蛟龍。
雲雙抱着犬師兄,遠遠看直了眼。
看還不夠,她還想評論,可是話到嘴邊,雲雙意識到自己壓根看不懂淩師兄的劍招。她憋了半晌,幹巴巴吐出兩個字:“哇塞。”
“誰!”
哇塞,這麼遠的距離,這麼輕的聲音,淩師兄怕不是順風耳吧!
淩師兄看到雲雙眉頭緊鎖,冷飕飕地問:“你在偷學?”
雲雙連忙搖頭,拍起馬屁:“師兄劍術了得,行雲流水出神入化萬夫莫敵獨步天下……實在是當年淩雲祖師劍聖之風,别說學了,我連看都看不明白哇!”
“……”
一聽就很馬屁精的的答案,但淩師兄沉默了。
不僅沉默了,他向來陰沉的神色也在雲雙“敬佩敬佩”的目光中震了震。
最終,他在雲雙不解的注視中擡手扯下了扭曲的嘴角:“……算你有品味。”
雲雙揚起小臉,一臉假笑地跟了上去。
淩師兄從雲雙手中接過靈犬抱在懷裡,大步流星往長風町去,雲雙就小跑在後邊,顫巍巍将他還欠四萬多銀兩的噩耗系數轉告。
淩師兄聽罷竟然沒有破口大罵,必然是很意料之内。
雲雙心裡盤算着怎麼把淩師兄約出去,想了想,真誠道:“師兄,我覺得趙師兄人蠻溫和呀。不如下次,師兄親自去一趟。”
淩師兄正順着靈犬的毛發,聽到這話,拳頭咔咔作響:“不可能,我惡心死他了。這個瘋子,究竟跑來幹什麼的。”
雲雙:……又惡心了。
但同時,她也敏銳地察覺到兩位師兄之間“噼啪”的火星。
看來想把淩師兄“拐”走必然要廢不少心思了。她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事啊!
*
與淩師兄分别後雲雙去找了一趟華師姐:入門折騰了三日,她還不知道自己日後住哪呢!
當時,華師姐正幫幾名新入門的外門女弟子扛包袱。
不過。
不是華師姐扛。
華師姐把一隻隻粉嫩嫩的繡花行囊甩在那位騾子一樣的師兄的後背,然後重重拍了兩下:“好了師弟,注意動作不可走樣啊。出發吧!”
然後,騾子師兄滿身挂着行囊,屈膝蹲下、向前跳起,蹲下、跳起……
好慘一師兄。
雲雙目送那位師兄蛙跳遠去,這才小跑上前,脆生生喊了一聲“師姐”。
華師姐一看到雲雙,喜一陣怒一陣:“小師妹,你可算回來了。下次淩昀風再讓你跑腿你就來告訴我,咱不能讓他欺負了去!”
雲雙嘻嘻笑地燦爛——那可不行,她還要做任務呢。
随華師姐來到自己的住處,兩人沒說兩句話,師姐就又被外頭火急火燎地弟子叫了出去。雲雙也沒多事,将大俠的鬥篷鋪在梆硬的木床上,解下腰間沉甸甸的小荷包,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方才,剛和淩師兄彙報完,雲雙就感受到了腰間放雜物的小荷包一沉。如今倒出來一看,荷包裡果然多出好多錢兩和小玩意,其中就有一枚滾圓的墨綠色的丸子。
隔空送物?
真神了。
丸子用薄紙裹了一層,靜靜躺在銅币旁邊。
雲雙看向【經脈任務】欄,欣喜地捧起丸子。
就你叫經元沖穴丹是吧?
至于其他的,一張小圖、一枚令牌、一本無字小書,雲雙不知道它們幹什麼用,想來應該是自己等級不夠,暫時還用不上。
于是她重新把目光定格在了那枚丸子上。
怎麼用?口服?這能吃嗎?
雲雙湊近丸子,非常謹慎的伸出舌尖,小小地舔了一口……
多小的一口呢?
她甚至都沒常出來味道。但就這小小的一口,《外挂》有了驚人的變化。
【經脈系統任務一:任脈·曲骨沖穴:經元沖穴丹(0.00000001/2),銅币(1000/4000)】
哇!
于是。
雲雙二話不說,一口吞了拇指大小的丸子。
然後她脖子梗了二裡地,看到一行字——
【任脈·曲骨沖穴:經元沖穴丹(1/2)】
哇哇哇!
險些噎死自己的雲雙在大俠的鬥篷上高興地直打滾,滾了好一會兒,又撅嘴,坐了起來。
外挂也真是小氣,一天隻給一顆,這不是吊她胃口嗎?還有那銅币,扣扣嗖嗖,隻靠課業給的那1000,她還要等到大後天才能湊齊4000!
不行,大後天師父就回來了,她一定要在師父回來之前多多突破,好安慰師父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這麼想着,雲雙把自己那一點點财産和亂七八糟的修煉材料收了起來,又披上了大俠的鬥篷噔噔噔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