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
打狗看主人。
反過來也一樣,狗挨打,主人也逃不掉。
兩個15級打一個21級一個16級有些吃力,但雲雙的兩個輸出技能還是很驚豔她的。
[揆日兮]所結的術法場是一個巨大的、寫滿咒文的光圈,以目标為圓心,半徑大小與雲雙内攻挂鈎。[升彼虛]引爆術法場時,咒文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宛若煙花綻放。
隻是幾乎所有的傷害都被王飽飽的那個随從吃了。
那時雲雙才知道,那個被重傷的随從的定位是“扛傷”,而阿商一上來就咬死的那個14級的随從是“治療”。
還好咬死了,不然打着打着回滿血了,雲雙能崩潰地大哭。
王飽飽的隊伍雖然不算均衡,但這邊雲雙的隊伍更是捉襟見肘。兩邊對打,大概就是,倒數第二教訓倒數第一的程度。
雲雙這邊,倆低修輸出,沒奶沒t,其中一個還是靈寵,這怎麼打?
投了吧!
迫不得已,阿商承擔起了抗傷的職責。
三個人一匹狼從山谷這頭打到山谷那頭,從天亮打到天黑。
直到夜幕降臨,雲雙抱着重傷的阿商,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邊跑,邊催促。
所有的技能都是有使用時間間隔的,目前[定方中]正在冷卻中,還剩20秒。
快、快啊……
王飽飽雖也傷地不輕,但仍比起雲雙還是從容太多,他追了一陣實在累得夠嗆,索性停下腳步。
他還剩一支毒箭。
這毒是漠南用來捕獵的,隻需一箭,就足夠瞬間毒死一頭成年牦牛。他随身帶了十餘隻,隻是不知道為何,那死丫頭總能完美格擋掉他的箭。
那柄長劍銀光流轉,就跟使用了什麼招數一樣。
不錯的招數,想學。
但王飽飽也不是吃素的,他發現了那丫頭使用禁術的規律——每分鐘隻能使用一次,用一次無敵半分鐘。
所以這次,他算好了時間。
搭箭,拉弓。
雲雙又聽見了弓箭拉滿時弦發出的“嘣嘣”聲。
她急得滿頭大汗,可渾身撕裂的疼痛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僅憑自己的身體進行躲閃,隻得瘋狂地催促着[定方中]的倒計時。
10,9,8……
快啊,快啊!!!
王飽飽看透了雲雙的急切,他冷哼:“别想了,來不及了。”
——“嗖”地一聲,箭已離弦。
6,5!
不!!!
來不及了!!!
雲雙大呼,連忙扛起昏迷的阿商當在自己前面……
——對不起了,阿商!下輩子别再攤上我這樣的主人了!!!
然而,并沒有想象中箭矢沒入骨肉或是阿商痛苦的呻吟,取而代之的是尖銳的金屬碰撞聲,而後有一股強勁的内力自她身後噴薄而出,裹挾着風雪寒霜,那般淩冽而鋒利,瞬間将王飽飽沖出數十米之遠!
“嘭”地一聲巨響,那内力撞上谷底的山壁,激起厚厚的積雪——
哇。
這招雲雙見過。
無名也會的。
雪紛紛洋洋地落下,将那具早已冷掉的屍體和一地的猩紅重新覆蓋下去。
雲雙震撼地站在原地,捧着昏迷着的、吐着舌頭的阿商。
她想回頭。
但她不敢。
王飽飽掙紮好幾下,才勉強半跪起來。
他嘔了兩口淤血,艱難道:“何、何人在此……”
——“鬧夠了?”
一道悲憫而莊重的女聲自雲雙身後響起。
分明是問句,語調卻不容人反駁。
雲雙聽過這個聲音。
王飽飽沒說話,隻是惡狠狠地盯着雲雙身後。
那女人不緊不慢地走出來,經過雲雙時,她腳步頓了頓。
雲雙擡頭看她。
是……
是師父!
以及。
是151級的師父!!!
師父看到雲雙渾身的傷勢不由秀眉一蹙。她摸了摸雲雙的頭,将她擋在身後。
她居高臨下得看着王飽飽。
“帶着你的人,回去,代我向勃爾隻斤問好!”
*
師父沒有多跟雲雙說這個王飽飽和勃爾隻斤的事情,隻是說他們是朝廷的人,雲雙不要摻和。
雲雙點頭,跟着師父進了一處洞府。
洞府空明澄澈,石壁挂着各種符箓法器,桌上擺着古書典籍,床上全是刀啊劍啊鞭子啊。
總之就是非常非常多的寶貝,多到……
無從下腳。
雲雙就想。
師父大概不是很喜歡收拾房間。
雲雙摸了摸鼻子,看到空氣中盡是漂浮的熒光小蟲。
一踏足進來,小蟲就圍了上來。
小蟲一圍上來,雲雙瞬間覺得傷口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師父道:“這是‘愈螢’,是低階輔助類術法,可以提高自身基礎屬性并緩解負面影響,我喜歡放在住處,比較心安。”說着,她把一床亂七八糟的東西随手一推,“來徒兒,為師替你療傷。”
雲雙有些受寵若驚。
她輕輕放下懷中的阿商:“真的嗎師父,您、您沒事了嗎。”
師父目光疑惑:“為師有何事?”
雲雙撓撓頭:“我聽二師叔說,您……走火入魔……了?”
師父目光沉了沉,但很快又恢複了和藹模樣:“聽他诓你。”
雲雙這才終于松了口氣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