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手背的疼,陳遲霖:“我昨天晚上打他了?”
這句話洛唯一沒反應過來:“打誰?”
剛想解釋,回憶突然湧上來,陳遲霖想起來他昨天晚上打的人是誰了,昨天去學校之前他先去飯館喝了酒,後來碰到了他爸的小三和那女人的哥。
不過這事陳遲霖沒想說:“沒什麼,就以為自己喝多了...”
“沒打,但是醉到不省人事,辭戚扶你回房間去睡覺,結果你吐了人家一身”,洛唯一告訴他。
陳遲霖不可置信的:“.....我喝完酒會吐?”
洛唯一用眼神告訴他,是,就是你。
“......”
十六七歲的年紀,現在最在乎的是面子,陳遲霖:“真丢臉。”
“丢臉是最重要的嗎?”,洛唯一:“你知不知道現在冬天零下多少度?如果你在外面真睡一晚上,是會被凍僵的,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陳遲霖被說的垂了視線,等洛唯一說完,他回:“對不起姐,我錯了。”
洛唯一:“知道你是因為昨天心情不好,但你也長大了,得有合适的方法處理情緒。你可以和我說,如果二姨做的不對說的不對,我和你一起去和她理論。就算我們兩個都說不過她,我是不是還能陪你用别的方式去發洩一下?你怎麼能不管不顧後果的大冬天的在外面喝酒?找到你的時候你都在學校操場上睡着了。”
被數落的陳遲霖也都聽着,沒還嘴。
洛唯一又問:“昨天為什麼和二姨吵起來?”
被問了點的陳遲霖這才開口:“她碰見我班任,知道我期末考試成績了,說我,和我爸一樣。”
洛唯一歎了口氣,二姨的婚離得很狼狽,她現在最讨厭的人應該就是前二姨夫了。
洛唯一語氣緩和很多,溫聲說:“家裡的事情和你沒關系,我知道這挺難的,但是也希望你盡量分清楚,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大人有大人的生活,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二姨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你知道她是離婚之後才脾氣越來越差。”
但洛唯一不想勸陳遲霖懂事,沒有說再更多讓他去體諒的話,隻告訴他:“記得下次如果心情不好,說出來聽聽,如果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你再出去,行嗎?”
陳遲霖醒酒了,昨天的情緒也消了大半,說:“不會了,姐。”
教育的話到此為止,洛唯一:“去吃早飯吧,喝了那麼多酒,吃點清淡的養養胃。”
陳遲霖:“嗯。”
陳遲霖剛站起來,洛唯一想到件重要的事又說:“不過自己闖的禍還是得自己解決的,辭戚的衣服在陽台,你負責洗出來,晾幹後給人家送過去,好好道個歉。”
陳遲霖:“昨天晚上他說什麼?”
洛唯一:“他倒也沒說什麼,就是到你房間浴室洗了兩個小時的澡。”
辭戚确實沒說什麼,他說的最多的是語氣詞——啊啊啊啊。
“.…..”
“兩個小時”,陳遲霖:“就因為我吐他身上了?”
“你還想怎麼樣?”,洛唯一:“人家從小被多好的照顧着長大,半點委屈沒受過,結果昨天送你回來,你還吐了他一身。道歉的時候好好和他說話。”
想想陳遲霖有點頭疼,算是有把柄落到辭戚手裡了:“知道了。”
……
第二天洛唯一開始恢複工作,到公司上班。上午看資料學習時收到了辭臨的消息,問她:【在公司嗎?】
洛唯一回複:【在】
辭臨:【方便的話,我過去找你?你爸的衣服我帶過來了。】
洛唯一覺得讓辭臨來找她不合适。
一個是他的身份太特殊,另外一個是讨論組裡面本來就已經有關于他們兩個的誤傳了,所以洛唯一提議:【要不去小陽台?】
辭臨沒問原因,回她:【好】
拄着拐杖去陽台的路上洛唯一忽然想到,辭臨昨天沒給她發信息,今天給她發了信息,好像知道她昨天沒來一樣。
還有,前晚趙小微的那條語音,辭臨聽到了,當時她沒想好怎麼解釋,什麼都沒說。但其實她還是說一聲的好。
洛唯一到陽台時辭臨已經在了,他站在陽台的圍欄前,看着樓下公司園區内的景色。聽見聲音,辭臨回過頭問:“今天腳好點了嗎?”
洛唯一:“好多了,不用力的話已經可以着地了。”
其實辭臨每天都有問她的恢複情況,隻不過有時是辭臨有時是One,他把手裡面的袋子遞過來:“謝謝你的衣服】
洛唯一接過來:“應該的。”
又問:“辭戚好點了嗎?”
陳遲霖昨晚說了,他給辭戚發信息,但辭戚沒回。
辭臨:“沒事,小孩子記兩天也就忘了。”
“我讓陳遲霖去給他道歉了,如果他沒好好說的話,你告訴我”,洛唯一:“我去教訓他。”
辭臨笑,說:“好。”
握着拐杖,洛唯一捋了一下措辭,把計劃的第二件事和辭臨說,她簡單解釋:“那天同事給我發的語音,不好意思,她們誤會了。”
辭臨問:“誤會什麼?”
洛唯一愣了一下,心跳都快了,難道辭臨沒聽見嗎?
她以為他聽見了。
但是,
如果,
萬一,
還真就是,他沒聽見的話,那她再來跟他解釋,就,确實是突破尴尬的下限了。
洛唯一想,她現在要是說一句衣服我收到了接他的上句話,能把時間調回到兩分鐘前,然後拄着拐杖扭頭回去嗎?
他能不能就當做她剛才沒說過話。
洛唯一正在想到底用什麼方式處理時,辭臨問她:
“是誤會你在和我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