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辭騁到秦浦然的辦公室,把前兩天秦浦然給他的資料遞回來。
秦浦然起身,給辭騁接了杯水,問他:“都看懂了嗎?”
他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看完了,大概清楚。”
秦浦然把水杯遞給他,說:“看個大概就行,從學校到職場需要一個過渡的過程。現在是培訓的間歇,講生産的老師有點事,估計要下周才能回來。”
他“嗯”了一聲,顯得有些無聊。他來公司幾天了,就聽了一場彙報,還沒有參加上任何課程。看看秦浦然給的資料,沒什麼意思。
秦浦然看出來他的想法,沒點破,說:“既然最近沒有培訓,去旁聽些會議吧,反正将來也是要了解的。今天戰略部就有個關于産品出海規劃的讨論,雖然這個話題現在對你還不容易,但你可以跟着聽一聽,聽不懂也沒事,找找感覺。”
辭騁:“嗯。”
說着秦浦然回座位,拿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他直接開外放,電話打給戰略部的盛佳晴,讓她一會兒帶上辭騁一起去開會。
盛佳晴知道後顯得很熱情,立即應下來。
電話挂斷,秦浦然說:“一會兒讓盛佳晴帶你去,她以前也是我團隊的。”
“嗯”,辭騁随口問:“她能力怎麼樣?”
“能力一般,但心思不少”,秦浦然放下手機告訴他:“其實經營一家公司很大程度上是經營人,你可以嘗試留意分析不同的人,找到能為你所用的。”
辭騁:“嗯。”
雖然昨天晚上和One讨論出海的議題到淩晨2點,但是洛唯一今早還是挺精神的,帶着寫滿的筆記本來參會。
她想仔細聽這場會議的讨論内容,和自己筆記本上的内容做對比,看看昨天晚上和One讨論的結論與今天大家讨論的結論是否一緻。
到會議室的時候,洛唯一首先看到盛佳晴,同時看見了坐在她左手邊的辭騁。
辭臨加入公司後隻是參加培訓,看來辭騁已經參與重要會議了。
因為是盛佳晴叫她來開的會,洛唯一就坐到了她右手邊的空位上,擺好筆記本電腦和手寫筆記本。
九點整會議開始,會議總負責人馮總卡着點進入辦公室。洛唯一坐姿端正,兩隻手放在鍵盤上,準備随時記錄重要信息。但馮總的視線在進入會議室不久後卻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他甚至還沒有走到中央座位,就直接先問了一句:“你是哪個部門的?”
洛唯一第一次見馮總,回答:“我是技術部的。”
馮總:“技術部?蔣總呢?”
“師傅這兩天休假了”,洛唯一:“明天回來。”
馮總走到座位,放下手裡的資料,問她:“那你來幹什麼了?誰讓你來的?”
洛唯一:“.…..”
馮總不知道她被叫過來做會議紀要嗎?洛唯一:“我是…”
解釋的話被打斷,盛佳晴接過話:“我也納悶,昨天讓她轉告她師傅蔣經理來參會,今天見着她自己過來了。”
盛佳晴的話,是對馮總說的。
但視線帶過了洛唯一。
洛唯一:“?”
立刻澄清:“昨天你叫我來參會,來做會議記錄,沒讓我叫師傅。”
“實習生怎麼連話都聽不明白?”,盛佳晴又強調一遍,語氣像是被逗笑了:“這個會我叫你個實習生來幹什麼,我看你師傅不在座位,麻煩你轉達讓你師傅來參會。如果你想參加多學點的話,可以問問你師傅能不能做個會議記錄之類的活,誰讓你直接來了?”
洛唯一還沒在職場上被冤枉過,事實上這種事生活中也不多,但她沒需要反應太長時間的就意識到,她就這麼水靈靈的被坑了。
她連盛佳晴是誰、為什麼坑她、和她之間有什麼過節都還不清楚,一大早就已經正襟危坐在她挖的坑裡了。
馮總沒什麼耐心,表情比進來的時候難看了:“行了,出去吧。”
以馮總的脾氣,這句話已經算是好聽的。還是看在蔣勝一的面子上。
但洛唯一十分清楚,如果她現在真的聽了這句話,抱着電腦和牆邊立着的拐杖出去,再幫他們把門關上,那她今天的這一遭才叫做荒唐。
下意識的要自救,洛唯一快速反應,沒有走,她說:“那應該是之前溝通出現了問題。不過師傅沒來,我可以留下做會議紀要。會後把會議紀要發給師傅看。”
“會後看有什麼用?結論是要會上當時就給出來的。結論都定了,誰還要看會議紀要?”,盛佳晴催促她:“行了,别耽誤時間,先出去吧。”
洛唯一是溫和的人,性子裡不喜歡給别人添麻煩,當衆被污蔑和轟趕的幾句話讓她心裡不想但是生理反應的從臉,脖子肩膀都在變得溫熱。
她覺得她臉應該紅了。
但是她接受這些反應的發生,誰被當衆訓斥難堪時都會有情緒,她更盡全力的去争取,尋找解決思路,說服這些人同意她留下來的理由。
短時間内,她想證明她和這次會議的相關性。
首先第一點,
是師傅。
洛唯一:“既然師傅本來要來參會,那說明會議的結果不僅要知道,最好也能夠知道整個會議讨論的過程。我會把過程也記錄下來,後面轉達給師傅。并且...”
第二點,要證明她和這次會議的主題也有相關性,洛唯一:“之前市場部出海活動,師傅就是讓我去講的,我對這個話題還算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