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很安靜，不遠處的路燈散發着溫和的光。

洛唯一知道氛圍因為她的反應尴尬，她想解釋，但是如果解釋就要提到那件事。她沒想瞞着，但也确實一時沒有想到要怎麼開口。

異國他鄉，也給了她不安全感。

辭臨的手在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他抱了她一會兒，然後牽她的手帶她離開這裡。

重新回到了人流密集的地方，辭臨和她在街頭上又走了一陣。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的深夜了，到了生物鐘想要休息的時間，辭臨叫了一輛車，和洛唯一一起回酒店。

一路上很安靜。辭臨問過她一次冷不冷。

洛唯一搖頭。

下了車，到酒店坐電梯上樓，分開時，洛唯一拉住辭臨手腕的袖子，她不想讓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過夜。洛唯一聲音不大，她說：“今天…你不高興了。”

視線落在她身上，辭臨說：“沒有不高興。”

洛唯一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但辭臨沒讓她為難，接過她的話，又說：“沒有不高興，你不喜歡那裡，下次我們換個地方，換個時間。”

……

第二天洛唯一依舊是淩晨兩點多醒的，他們雖然在法國，但保持了北京的生物鐘，沒有去故意調整，來這裡待三四天，明天就會回國。

但今天淩晨兩點再醒時，洛唯一沒有先去辭臨的房間找他。她在床上多躺了一陣，又起來，看着窗外的路燈，斷斷續續想了些東西。等到天亮以後才去找辭臨。

今天出門後，他們去了很多地方，先是一起在酒店吃了早飯，之後辭臨帶她去了埃菲爾鐵塔下。以前在網絡視頻上看到過很多人在埃菲爾鐵塔下拍照，有人說這裡很好，也有人說這裡被誇大了。但今天洛唯一自己到了這座古老的塔下，親眼感受了它的傳統久遠和浪漫獨特。

辭臨走到遠處給她和塔合照，他拿着手機蹲下，把她拍得很高，把埃菲爾鐵塔拍得很小。他們又去了埃菲爾鐵塔旁邊的塞納河畔，河邊的風景很美，河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河岸兩旁種滿了柳樹，他們沿着河岸漫步，看着河對岸的巴黎聖母院在陽光下顯得莊嚴又神聖。

他們去了盧浮宮，終于看到了課本裡達芬奇的《蒙娜麗莎》還有米洛的維納斯雕像。在盧浮宮走時，洛唯一問辭臨：“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辭臨：“嗯。”

洛唯一問：“和朋友一起？”

辭臨：“自己來的。”

洛唯一想了一下，問辭臨：“你以前交過女朋友嗎？”

辭臨轉頭看她，有點意外她突然問他的感情問題。

辭臨：“沒有。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洛唯一看他，笑了下，說：“随便問問。”

她要走，辭臨拽住她的手臂。

洛唯一：“問男朋友的感情史不正常嗎？”

她看起來真的隻是随便問問。

辭臨：“正常。我沒有過。”

洛唯一：“嗯。”

從盧浮宮出來，他們還去了香榭麗舍大街。今天走了不少路，到這的第一件事情是挑了一家咖啡館，進去喝了兩杯咖啡，吃了甜品。

吃甜品的時候洛唯一在想她要帶一些費列羅巧克力回去，給表弟和同事們。嘴裡是甜膩的味道，但她心裡卻裝着一件心事，關于昨天晚上的事。

傍晚，他們來到了巴黎的蒙馬特高地，這裡有聖心大教堂，站在教堂前的廣場上，能俯瞰整個巴黎城的美景。夕陽灑在巴黎的建築和街道上，整個城市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們站在夕陽下拍照，背景是壯麗的巴黎全景。

晚上回去前在河邊散步，這裡沒有泰晤士河那麼壯闊有名，來看的人偏少，更安靜。辭臨問：“今天走累了吧？”

洛唯一搖搖頭。

辭臨：“明天還想去哪裡轉轉嗎？還是在酒店休息？”

他們是明天晚上的航班回去，其實辭臨可以再待，但是洛唯一得回去工作了，培訓結束，她開始有正式的工作安排。

洛唯一想了想，看辭臨，問他：“你呢，還想去哪嗎？有什麼朋友要見嗎？”

她想辭臨在法國應該也有朋友的，他在這生活的時間久，他會講法語。這兩天出行在外，都是辭臨别人溝通，他的法語或許沒有德語那麼好，但也說的很順。

辭臨：“沒有，這次出來沒有别的安排。”

洛唯一應了一聲，昨天晚上她推開他了。她心裡在惦記這件事。

他們剛在一起不久，她就有這樣的反應，不合适。并且她昨晚也沒有給這樣的反應理由。

所以其實今天洛唯一也在等機會，她想主動一點，給她的誠意。兩個人相處，并不是追求的一方才需要主動，關系需要磨合需要照顧，被喜歡的人也需要給出反饋。

何況，她喜歡辭臨。

“辭臨”，洛唯一叫他。

辭臨：“嗯。”

洛唯一看着他的眼睛說：“你眉毛上有個東西。”

說完這句話，洛唯一在心裡數落了自己，話題有點突兀。

辭臨伸手擦了下眉毛，指腹上什麼都沒有。

洛唯一又說：“不對，你低頭，我幫你弄一下。”

她的身高一米六八，雖然也不算多高的個子，但是以前也沒覺得自己矮過，但是辭臨一米八六，在他面前，起碼接吻她得墊着腳。

辭臨低了頭，洛唯一也沒有幫他去擦眉毛，看着他的眼睛，視線又往下落了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