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臨站着,今天畢竟商務場合,他穿着西裝來的。
昨天爺爺讓人去國外見了楚單行的哥,親自驗證了傅巒的調查結果,又證明了當年那件事情确實和他沒關系,他昨天晚上才被放出來。所以收購談判被定在了今天。
辭臨:“收購得公平公正。不想影響過程和結果。”
辭明盛:“你離開的幾年都在德國?”
辭臨離家出走的事情辭明盛問的少,他已經回來了,一家人重新團聚,過去的事情都不想再提。那幾年的時間辭臨遊山玩水也好,胡作非為也罷,辭明盛都不想再追究,但他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辭臨去創業了,如今以合作方的身份站在他眼前。
在辭明盛一直以來對辭臨的印象裡,辭臨不是懂事的兒子。
辭明盛問了,辭臨就說:“前半年到處走了,後來基本在德國定居。周圍也會去,離得近。”
辭明盛:“這是你創立的公司?”
辭臨:“嗯。你應該都調查清楚了,電動汽車起家,後來轉高科技。”
“那我就不懂了”,辭明盛:“你爺爺剛給我打電話了,說當年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那你為什麼離家出走?四年的時間,即便你有所成,也不和家裡聯系過一次。”
辭明盛又問一遍:“辭臨,你到底為什麼離家出走?”
辭臨走了近四年,但直到他回來他的大部分家人也不知道他在賭氣什麼,不知道他為什麼走。
辭明盛多少能猜到一些方向,他問:“你和你媽之間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前段時間辭臨挨了他媽的一巴掌,辭明盛到現在也不知道原因。
辭臨沉默了下,說:“這件事情讓我和我媽聊吧。有些矛盾不是一時半會能解得開的。”
辭明盛:“你媽是有一些偏心你的兩個弟弟。有時候對你确實照顧不到。但是你有意見,都可以坐下來溝通啊。除了你媽,你爺爺,你奶奶對你不夠好嗎?你至于離家出走那麼長時間,一直都沒個消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過去那些年都幹了什麼嗎?”
這些話辭明盛忍了半年多,他曾經讓心理醫生林白輕試着和辭臨要答案,但是林白輕什麼都沒問出來。
今天的辭臨是好溝通的,辭臨:“以前我也更情緒化。我會和她好好說的。”
又是一句搪塞的話。辭明盛想,母子倆什麼都不願意跟他說,但他自己也有脫不開的責任,這些年忙着工作,照顧家裡畢竟少了。
他歎了口氣。
會議室裡還有那麼多人在等着,辭明盛說:“家裡的事,回家再說吧。”
他走到兒子面前,今天這個消息對于辭明盛來說雖然意外,但更多的确實是驚喜,辭明盛:“讓我看看這麼多年。你到底都做成了什麼事。”
辭臨:“嗯。”
收購案雙方談的異常順利,看着文件上十五個億的收購價。辭臨側頭看方晟林,特意念了一遍:“收購價十五個億。”
辭臨當時給他的底線是十二個億,但是被方晟林拉了三個億上來。
總收購價超過百億人民币。
對上了自家老闆的視線,方晟林知道他這活幹的不錯,但….這個價格真不是他談的,是對方硬加給他的。
合作談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由臨世做東一起去商務飯局。
辭臨以收購方身份出現的消息不僅是在公司,哪怕是在整個商圈裡都要炸一次。在座的這些人接收到了第一手消息,下午三點前,都增購了大量的公司股票。
飯局上,所有人心情都很好,奉承的話自然也少不了。
高管一個接着一個的恭喜辭明盛說他教子有方,說他的大兒子真出息,辭臨年輕有為,事業有成。這些話确實也都誇到了辭明盛的心坎上,這要比他完成收購案更讓他開心。
辭明盛讓辭臨坐在他身邊,以辭明盛如今的身份地位,飯局上早已不動聲色,但他今天還是多喝了不少。
齊經理舉着酒杯笑着說:“真沒想到啊,原來我跑德國那麼多次想要見的人就是辭臨。董事長,我前面查了那麼久,竟然都沒有查到他的真實身份還有這層關系。”
這時候再來承認自己的無能,就是變相的在誇辭臨。
齊經理很明顯在這場收購案中立功了,但他也還記得在這個過程中做過的一些不妥貼的事。借着這個場合說出來,最容易都在酒裡化解,他拿着酒杯又對辭臨說:“但我還是要說一下,前段時間我沒少去打擾洛唯一。這麼看來…”
齊經理點到為止,他說:“今天洛唯一不在,這杯酒我就和辭臨喝,給她賠個不是。”
齊經理年紀比辭臨大了快二十歲,說着他先站起來了,提着酒杯。
在大家的注視中等着辭臨回應。
辭臨杯裡,酒有,但是人卻沒動,他沒站,沒看齊經理,沒接他的話。
方晟林看了自家老闆一眼。
這算辭臨的家事了,他躲着就好。
氛圍有些尴尬,齊經理笑了笑,繼續等着辭臨。
辭臨擡頭看他。
辭明盛朝辭臨使了個眼神,齊經理是公司的老功臣了。
他即便有不上台的手段,也是為了公司好。
辭臨知道他爸的意思,空了幾十秒,他才拿起手裡的酒杯,也喝了一口。
即便辭臨沒說話,但他的酒喝了,齊經理也算是下了這個台階。
周圍的人繼續聊天,或者說好聽的話,或者聊收購後的安排。辭臨指腹摸索着酒杯,在想上次他帶洛唯一去歐洲,她在酒局上喝醉了。
她說她的腦袋有點暈。
主動貼在他身上。
他又想起那件事,公司裡有人說,她有新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