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臨回到廚房繼續做飯,洛唯一在原地站了一會後,還是沒有離開,她去沙發上等。
過了一陣,辭臨從廚房出來了,坐到她身邊:“還有20分鐘,飯還沒好。”
洛唯一“嗯”了一聲。
辭臨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随手放了一個電影。但他可能也是故意的,這個電影幾個月前在他家的沙發上,他們兩個一起看過。
熟悉的人物,重複的影片,不一樣的氛圍。
直到飯好了,辭臨去廚房把米飯和做的菜都一一端上桌。
洛唯一和辭臨面對面坐下。
飯桌上基本都是她喜歡的,她能看出來。
辭臨吃飯時很安靜,偶爾用勺子幫她盛湯,洛唯一沒拒絕,她也想到了今天來的目的,握着勺子,主動問他:“你家裡的事順利嗎?”
辭臨知道她問的是什麼,連心理醫生都沒有問出過他的想法,他在這個飯桌上回答她:“我不打算再驗了。”
洛唯一有點意外,問:“為什麼?”
辭臨說:“當成結果是我希望的,将來我會把繼承權交給他們兩個,所以即便不是也沒關系。”
“那這一次那個人突然來…”洛唯一問。
辭臨說:“我沒打算見他。”
洛唯一知道這個決定做的肯定很不容易,但辭臨既然這樣決定了她相信他就會這麼做。
洛唯一想了下說:“我那天見到你爺爺了,我感覺你和他長得很像。”
辭臨看她笑了一下,說:“謝謝。”
之後又是安靜的吃飯,直到洛唯一的碗裡快空了,辭臨給她夾了一塊排骨,同時問她:“你男朋友對你好嗎?”
看着碗裡的排骨,洛唯一“嗯”了一聲。
洛唯一的回應讓辭臨其他的話都堵在了嗓子裡,其他的問題他好像都沒有資格問了。
辭臨沒再說别的,隻是和她一起吃飯。吃完飯,洛唯一向他要包,辭臨到書房把她的包拿出來,送她回家。
車開到小區門口後,洛唯一下車。
洛唯一原本不用他送,但他堅持來了,也下了車跟她一同進小區。
他們以前常在這裡散步,包括每次下班辭臨送她回家,還有那幾天洛唯一生病,辭臨留下照顧她時。洛唯一停下,她說:“就到這裡吧。”
留到這裡吧,一句雙關。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辭臨記得上次送她回家時,路邊還都是積雪。現在小區裡的雪都快化了,樹梢也有了濕意。辭臨:“你今天為什麼來找我?”
洛唯一用包做理由,但是他們都知道那不是真實的原因。
辭臨說:“你擔心我,對嗎?”
他低頭看她,看着她的眼睛。
洛唯一沒有找其他的原因做借口,她說:“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你的消息,這件事情你和我說過,所以我應該要問問。”
她語氣好像做這件事情隻是出于禮數或者禮貌。
辭臨知道他不能走,洛唯一在分手和惦念之間反複徘徊,如果今天晚上他就這麼走了,她會慢慢忘記他。
分手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段失敗的感情,她也可以有新的感情,但是對于他來說不一樣,洛唯一對于他來說甚至比感情重要。
所以在洛唯一說“我先走了”的時候,辭臨抓住她的手臂,從後抱了她。
辭臨:“唯一。”
“我知道我帶給你很多傷害,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但……能不能,請你,就看在我過去年紀還小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讓我補償的機會……行嗎?”
辭臨把洛唯一轉過來,低頭看她的眼睛:“唯一,你還喜歡我,對嗎?”
洛唯一嘗試忽略了兩個多月的感情随着這個擁抱像雨水一樣都沖到鼻息,她想起來那糟糕的一晚,想起了高中校園裡和辭臨走路面對面碰到時他的冷漠,洛唯一問他:“你知不知道,我因為那晚有多久不敢出門。”
眼淚突然像是水珠一樣掉下來,洛唯一又問他:“你以前憑什麼欺負我,我不認識你。你明明知道我過的不開心,你什麼都沒做。”
辭臨把洛唯一抱在懷裡,聽着她邊哭邊說。如果能夠再來一遍,他不會再那樣對她,他會在認識她的第一天,很正式的向她做自我介紹。
他會告訴那時候的自己,反反複複的提醒自己,将來這個人在他的生命當中會有多重要。
辭臨此刻慶幸洛唯一能對他說這些,那就代表着她對他還有感情。
她還沒有把他當成陌生人。
離開些,辭臨擦掉她的眼淚,他的指腹輕揉,貼着她臉的皮膚。
洛唯一的眼睛哭紅了,說完了一肚子的委屈,眼淚才停了。
辭臨:“對不起。”
“唯一,再給我一個機會。”
辭臨手拿開,仔細觀察她的反應,洛唯一不緊眼睛紅,臉也哭紅了。
他緩慢的低頭,試探着的貼近。
如果她願意原諒他,如果願意再給一個機會,那她就會允許他的靠近。他太想向她争取,所以利用了心理上的技巧,人在情緒波動時最容易做出感性的決定。她剛剛哭過向他訴說委屈,這時候他的靠近最容易跨過她的心理防線。
嘴唇貼上她的瞬間,辭臨感覺他像是被寬恕的人。
思念也如潮水噴湧而來,辭臨擡高她的下巴,低頭和她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