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葉看向另一位鄰居趙太太:“趙阿姨,你知道廉玉樹和廉嘉樹去哪兒了?他們家的被單飄着雨呢,怎麼也不收?”
趙太太道:“兄弟倆都出門了。”
“出門了?這麼大的雨?”
趙太太解釋道:“老大是上午出去的,老二是下雨前出去的。晚霞(廉太太)在附近的玩具廠做臨時工,上午十點多打了電話來讓廉家老大給她送東西。
午後變天,廉家老二應該是怕他哥回來沒傘要淋雨,就趕着雨落下來前拿着傘出去了,應該是去給他哥送傘。”
徐荷葉心裡咯噔一下:“您是說廉嘉樹沒和他哥一起?”
趙太太也不确定:“現在應該是在一起的吧。”
“這麼久都沒回來,估計是看雨下大了,躲在哪個角落躲雨呢!”
雨是真大,用瓢潑大雨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還伴随着電閃雷鳴,有些吓人。
趙太太說完,便走進屋裡,把屋門關上了。斜風急雨,敞着門,雨水飄進來能打濕半個屋子。
随着趙太太的關門,其他鄰居也陸陸續續關上了門。
徐荷葉回到屋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看着外頭的大雨,莫名有種預感,悲劇或許就發生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暴雨天。
徐荷葉坐不住了,找出雨衣穿上,鎖上門,頂着狂風驟雨走到廉家門口,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她還想再看看,廉嘉樹兄弟有沒有回來。
敲了幾分鐘,周圍除了雨聲,還有她敲門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沒辦法了。
徐荷葉抿了抿唇,裹緊雨衣,慢慢往大雜院外走去。
鄰居趙太太看到了,馬上喊道:“小囡,你幹嘛去?”
風太大,徐荷葉被風雨吹的東搖西晃,豆大的雨珠打在臉上,生疼。
徐荷葉扯着嗓子喊道:“廉嘉樹沒回來,我去巷子口找找他。”廉嘉樹不會坐車,更不知道該怎麼去他媽工作的工廠。
廉玉樹上午十點多出的門,廉嘉樹午後才出的門,肯定追不上他。
這麼久兄弟倆都沒回來,很大可能是廉玉樹被大雨堵在他媽工作的工廠,而廉嘉樹,就蹲在巷子口的大樹下等他哥回來呢!
雨太大,怕摔倒,徐荷葉隻能扶着院牆往小巷外走,一邊走一邊喊:“廉嘉樹,你在這裡嗎?”
“廉嘉樹?”
“在不在?”
走過兩座大雜院,徐荷葉已經被雨水打的睜不開眼,抹了一把臉,眯着眼睛看了看才發現這是孫慧住的大雜院。
徐荷葉苦笑,她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好久,沒想到才走了不到兩座院子遠。
艱難趕到大樹下,卻隻看到一隻破舊的大花傘落在大樹下。被風掀翻,沾了泥水,顯得髒兮兮的。
徐荷葉心裡咯噔一下。
那隻大花傘是廉嘉樹最喜歡的傘。
廉嘉樹還是孩童心智,同樣保留了孩童依戀舊物的癖好。常用的舊被子,已經脫線骨折破了洞的花傘,褪了色的水杯,都依然是他的心頭好。
如果沒有意外,他肯定不會把他的大花傘落在這兒。
徐荷葉連忙去敲雜貨鋪的門:“柳姨,你在嗎?”下大雨,不會有人來買東西,也怕大雨飄進來,把貨品打濕。柳玉梅幹脆把店門關了。
“柳姨,柳姨,你在嗎?”雜貨鋪敲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徐荷葉隻好折返,又去敲其他家門。
附近的鄰居聽到徐荷葉的敲門聲,紛紛探出頭來看。
“小囡,這麼大的雨,你敲門做什麼?”
“婆婆,我找廉嘉樹,你看到他了嗎?”廉家兩兄弟,廉玉樹絕對沒有廉嘉樹出名。廉家的‘小傻子’,整個巷子可謂無人不識,無人不知。
“廉家那個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