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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真如雙手捧着腦袋,疑惑歪頭,怎麼看,這裡都像是自家院子?
宮婢石竹聽到動靜,輕手輕腳地撩起簾帳,半蹲着擡臉望向高真如:“主子醒了,主子是要起身,還是再歇一會?”
“起來吧。”高真如先讓石竹起身,方才問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桃花塢。
石竹正擡手将簾帳挽起,挂在兩側的銀鈎上,聽到高真如問話的瞬間,她的手輕輕顫了顫,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愁。
喜的是側福晉把昨日的事兒忘得幹幹淨淨,愁的是側福晉把昨日的事兒忘得幹幹淨淨。
石竹深吸一口氣,柔聲回答側福晉的問題:“回禀主子,主子昨日喝醉了酒,是福晉送您回院子裡的。”
“喝醉了酒?”
“是,便是那壺桃花飲。”石竹說到這裡,也是心中忐忑。
雖說酒水是按側福晉要求所制,但宮婢們未能及時察覺問題,未能勸阻側福晉,終歸是她們失職。
石竹思到這裡,蹲身請罪:“奴婢不熟悉酒水,一時左了心思,未曾注意到膳房送來的酒水度數過高,以至于主子在外醉酒,還請主子責罰。”
高真如努力回想了一下,愣是沒有昨日的半點記憶。她擺了擺手,再次示意石竹起來:“這事也不能怪你們未曾注意,便是我也沒想到我酒量居然這麼差。”
才一壺酒,居然就醉了!
而且,還是醉到昨日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的程度。
等會?上輩子的她剛上班時也曾喝醉酒過,而後據其餘同事說她愣是拖着秃頭老登走上街頭,在衆目睽睽之下唱了一小時的死了都要愛,唱到秃頭老登神情恍惚,面目麻木,自那以後便徹底将勸酒的毛病給戒了。
而後,高真如也是痛定思痛,深感醉酒失态的嚴重性。為此,她日日都喝上那麼一兩杯,時間長了,酒量也愈發好了。
高真如思及這處,表情略顯微妙,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一瞬,額頭都冒出滴滴冷汗。
她瞥了一眼石竹,故作随意地發問:“昨日我醉酒時,應當挺老實的,沒拉着人喝酒唱歌……之類的吧?”
石竹:!!!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她意圖向身側其餘宮婢求助,可所有人都低垂着腦袋,雙目緊緊盯着自己的腳背,全然不敢與石竹有任何眼神交彙。
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
石竹斟酌半響,緩緩回答:“主子自是沒有拉着人喝酒跳舞,隻稍稍有些活潑,等回到屋裡沒多久便睡下了。”
這下,周遭的宮婢忍不住了,不由地側目看向石竹,好你個石竹,純純就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啊!
石竹厚着臉皮,對衆人的視線視若無睹。她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側福晉沒有拉着人喝酒跳舞,回到屋裡不久也就睡下了。
至于中間那些比較活潑的内容,又何必讓側福晉知道呢:)
高真如聽到石竹的話語,終是松了一口氣,高高興興地起身更衣,而後便甩着帕子去主院尋福晉一道用早膳。
一進屋,她便覺得氣氛不對。
再定睛仔細瞧上一眼,高真如登時發現明日早出晚歸的寶親王,今日居然還未離開,正端坐在上首。
高真如上前蹲福請安,而後便熟絡地湊上前,好奇道:“爺,您今日怎麼沒去勤政殿?”
寶親王看着若無其事的高真如,緩緩陷入沉思。
高真如見寶親王沒反應,歪了歪頭,又看向福晉,眼裡寫滿了疑問:爺這是咋啦。
福晉端起茶盞,憋着笑:“爺昨日被野貓撩了一把,時下心氣不順呢,待會兒就好了。”
“被野貓撩了一把?還記恨到今天啊?”高真如眼睛睜得溜圓,小嘴咕哝兩句,雖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但從她變化的表情來看大體是在嫌寶親王小氣,和貓都能置氣置一晚。
昨日被貓撩了一爪子,今日又被貓蹬了一腳的寶親王氣極反笑,道:“貓抓了本王,難不成本王還不能生氣?”
“我可沒說爺不能生氣。”
“我就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高真如眼珠子轉了轉,好奇追問道:“讓我猜猜,肯定是王爺先逗貓的對不對?”
先開口逗貓的寶親王:……
高真如見狀,眼裡鄙夷,搖了搖頭道:“對吧?我就說小貓貓能壞到哪裡去,看吧!分明是王爺您先撩撥,才讓小貓貓生了惱,而後還要生小貓貓的氣,唉,王爺!您要我怎麼幫您說話哦……”
福晉瞥了一眼寶親王的神色,握拳在唇邊輕輕咳嗽一聲。
高真如聞聲,話鋒一轉:“當然非要問我有沒有辦法,我也是有的。”
“若是王爺想讓小貓貓與您親近的話,不如讓膳房裡做點貓飯貓零食吧?保證能夠一釣就釣個準!”
高真如話說出口,都想給自己點個贊,像她這般體貼的不多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