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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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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淨整理好情緒,擡眼看見柳硯端着藥進來,她剛好要伸手去接,一瞥,他身後不知何時,春來也小心翼翼跟着進來。

春來似乎有話要同她說,她亦有話想問春來,但她在等春來開口。

春來眸光黯淡,站在李淨面前緊緊扣着手指,胸中似乎被堵塞說不出口,醞釀了良久,她才開口:“蘇永德……”

“不是我兄長殺的。”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似乎被徐風一襲便散盡于埃塵。

李淨擡眸,出乎意料的冷靜:“我知道。”

李淨無視春來的疑惑,沒繼續說下去。

出現第四個無頭屍之時,李淨派人第一時間将消息封鎖,除了官府無人知曉,更别說死者是男是女了。

而就在昨夜,春來卻堂而皇之脫口而出,死的四人皆為男子。

再者,昨日衙門派人來報,永年的屍首找到之時,仵作第一時間驗了屍。

死者咽氣之時,蘇永德還在醉香居吃着花酒,若真是永年這隻鬼殺害了蘇永德,這案子還真是簡單不少。

很顯然,春來一家在說謊。

那麼之前她說的很多辯詞皆不可信。

“你知道是誰?”李淨心中大概已有數,她看向春來,還是問了一句。

“知道。”

春來回答的幹脆,她眼睫微顫,眸光最後一縷瑩亮暗了下來,她淺笑着,接着如釋重負般侃侃而道:“是我。”

聲音決絕,又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席卷而來。

“你為何殺他?”李淨輕聲問道。

若是因為苛捐雜稅,她願身死,豁出一切去殺人,也不求助于官差,這是何種的失望,對窦唯一,對她,亦對知州衙。

春來苦澀地笑了,滿是恨意悲傷:“因為他該死”

她哽咽着:“他害了我兄長,所以我要殺他。昨夜的黑衣人便是那日同蘇永德私下交談之人,我雖看不清他的長相,卻拾得了他的遺落的東西,他沒有将我兄長的屍身給我,東西我亦沒有給他,您大可利用我,将他捉拿歸案。永年已經死了,阿婆為了不牽扯到我,所以連同我一起騙了大人。”

她一口氣回答了李淨想要問的問題,頓時屋内鴉雀無聲。

李淨端藥的手微頓,許久,她才回過神,理智問道:“你說蘇永德害了你兄長,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

小農小戶,無名小卒,世家大族日理萬機,怎會同你一個一無是處飽食終日的白丁打上交道。

互不幹擾為常态,卻也是最好的結局。

因為在這世道,他們踐踏蹂躏你形同碾死一隻蝼蟻,不費吹灰之力便讓你死得悄無聲息。

永年便是其中一個。

他身為家中長子,宵衣旰食做工攢錢,一人支撐起半大個家,雖不富裕,粗茶談飯一家人也能吃飽,平平淡淡過着充實的小日子。

但苛稅壓彎了永年的脊梁,雜稅繁多他已力不從心,他試着反抗過,卻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差打斷了雙腿,打傷了脊梁,落了個事事皆需人照料的殘疾,終日躺在榻上無所事事,等着家中人事無巨細地伺候他。

家中的頂梁柱,一夜之間淪為一介廢人。

他心中羞憤難堪,村中消散不盡的流言蜚語,同齡中人異樣又帶同情憐憫的目光,以及家中人強作鎮定若無其事的模樣……那些都像根根細針密密穿透他的心,讓他無地自容,痛得無法呼吸。

甚至如廁沐浴都要人寸身不離地守着,若有家中沒有人,他隻得無能為力清醒地意識着污穢自行流出,死死咬住牙忍着滿腔羞恥,等着家中人回來一聲不吭細緻伺候着,最終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自尊心被殘噬殆盡。

他不願家裡人為他做這些,因為髒。

直到官府再次上門,永增不減的銀兩數目,一分不少。他們指着癱在床榻之上的永年,理直氣壯道:“癱瘓了又如何?人既沒死,便要收一人丁稅。”

似乎忍無可忍,似乎尚存一絲希望,又似乎别無他法,坊間傳聞,幽州知府新上任了一個年輕的通判,新官大多熱血剛正,或許他不同,或許他明辨是非,或許他愛民如子,或許他可為自己主持公道,永年這樣想着。

永年趁家中人不在,托人把他帶到知州府,擊了鼓報了官,最後一次将希望寄托于官府身上。

他不知新任的通判是哪一位,在門外等了一天,等到了傍晚,知府内迎面走來三個衙役,正是來他們家收稅的三個,他們說,要帶他去見通判大人。

他們把他帶到不知何處荒郊野嶺,那裡了無人煙,更别提所謂的通判大人,他們開始對他惡語相向,拳打腳踢。

“死東西,癱了都不安分些,還想告狀?”他們狠狠踹向永年的肋骨,肚皮,脊背,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我讓你告!起來啊,起來去告狀啊!你什麼貨色,也配見通判大人?”

永年大口大口吐血,趴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任由他們打。

“不就多收你點稅,至于嗎?要是讓李通判和知州大人知道了,看老子不弄死你!早知就聽蘇莊主的話,直接殺了你!以絕後患!”

地上的人漸漸沒了動靜,頭耷拉着,臉色蒼白得可怕。

“大事不妙,人死了?頭兒隻讓我們懲戒一番,怎地咽氣了?”

為了不露出端倪,他們将永年的頭顱割下來,扔進了河裡,身子挖了坑深埋了起來。

“無頭屍,誰能發現他是誰?如此甚好。”三人累得酣暢淋漓,嘴角揚起欣慰的笑。

……

這下李淨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了,碗中的湯藥漸漸變涼,她沒辦法裝作泰然自若去喝那碗藥,像一個判官冷冰冰去質問春來,雖然不該如此。

這時,屋外小六期期艾艾前來彙報:“大人,本不該打擾您養傷,但是黑頭已經一連三日沒來衙門了……”

小六來之前猶豫躊躇了好一會兒,黑頭一連消失好幾日,偏偏又碰巧李通判遭刺客暗殺,矛頭嫌疑不知不覺已經順着脈絡引向黑頭,一切未免太巧合。

雖說昨夜那黑衣人身形聲音皆不像黑頭,可若是兇手易容變聲也未嘗不可能。

無頭屍案如今已水落石出,李淨看着春來,輕聲道:“此件事,州衙定會給你家裡人一個交代。”

衙役将春來押下去後,李淨吩咐屋内的人都下去,自己獨自一人捋捋思路,隻見所有人都下去了,柳硯還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

李淨擡頭随口道:“這兒沒事了,你也下去罷。”

見柳硯不作回應,李淨蹙眉又道:“有事?”

柳硯依舊緘默,他從袖子拿出一張絹布,自顧自走到床榻邊,将那幾顆暖玉碎片撿起放入那張絹布中,整齊将其包好。

在李淨費解的目光下做完這些,柳硯才緩緩開口道:“見大人很是珍視這枚暖玉,實不相瞞屬下有法子修好它。”

李淨眸光微顫,不禁問出聲:“當真?”

“嗯。”柳硯語氣清淡,卻尤為堅定。

李淨一愣,不知他突如其來的行為是何用意,她視線緩緩移向那堆已碎的玉片,眼睫微顫,半晌她才輕笑一聲,淺淺說道:“罷了,碎了便碎了。”

李淨不知此時自己是作何感受,她收斂好自己似乎外露的情緒,又恢複往日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轉移話題揚眉對柳硯道:“你這是在谄媚我?”

“算是吧。”柳硯淺笑,不知是否是錯覺,她似乎窺探到了他眸光中一抹稍衆即逝的柔和。

果然在巴結她。

李淨微微眯眼,又道:“那你想要什麼?升官發财?美姬美妾?”

方才的湯藥已經涼透,柳硯彎腰又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遞到李淨手心,對上李淨的目光,語氣淡淡:“屬下失職害大人命懸一線,心中忐忑,算是……将功補過,以求往日好過些。”

“就這樣?”

柳硯見李淨一臉驚訝,心中不免覺得好笑:“嗯,足夠了。”

李淨詫異,他不想着如何拼命往高處攀爬,在血雨腥風中站穩腳跟,倒求着她一個小小的通判不同他計較一件微不足道之事,州衙捉拿要犯偶有失察之時,甚為正常,李淨看不透柳硯心中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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