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放出裂口女,用特殊的領域之力摸索禅院甚爾的能力上限,并配合地震鲶,在兩人間建立無數精神坑洞,以抵禦對方的突襲。
假想咒靈裂口女的簡易領域,在回答問題前,雙方處于互不侵犯的狀态。
禅院甚爾可不隻是肉·體天賦強大,腦子也靈活,裂口女的問題隻要不順着回答,都能破解。
剪刀在裂口女手中咔滋咔滋作響,讓領域内被鎖定為目标的禅院甚爾雙耳不适得流血,後者表情冷淡地将周遭飛來的咒力剪刀斬飛,像在玩兒一個無聊的切菜遊戲。
再者,天與咒縛可以無視需要接收方作回應的術式,甚至因為自身無咒力,能随意進出領域…
裂口女敗下陣來,地震鲶遠遠飛在空中,将禅院甚爾腳下所有空間都疊上黑色坑洞。
雖然看不見咒力成型的畫面,卻可察覺腳下似有股無形之力在影響精神,每一步踏下,皆伴有下墜之感。
稍微有那麼點兒意思了。
挺有趣的。
“小鬼,就隻是這些嗎?還有什麼再放出來瞧瞧。”禅院甚爾惡意十足地挑釁。
天與咒縛另類的強大,哪怕沒有咒力,可那難以匹敵的感知力、身軀強度、精神強度,令夏油傑倍感茫然地望着禅院甚爾,耳畔回蕩對方的讪笑與挖苦。
禅院甚爾可是一衆法師裡體術第一的大佬,夏油傑近戰不是對手,遠攻也被天克。别說差一個月滿十六歲的狐狐,十六歲的貓貓來了都得被打穿…當下與天與咒縛單打獨鬥的夏油傑隻會更劣勢。
就拿霖的石化技能來評判,以咒力量級和強度衡量石化時間長短,這并不能決定出誰強誰弱,石化技能判定禅院甚爾換取天與咒縛體質的咒力不如夏油傑,但禅院甚爾的格鬥體術、實戰經驗、特級咒具加在一起能将後者打死…
這便是綜合戰力的高低,禅院甚爾遠超夏油傑十幾年累計的戰鬥生涯,要想戰勝神裝齊備的他,現在的夏油傑遠遠不夠。
能把淺井朝顔為之忌憚的雪女咒靈砍成雪花,禅院甚爾是她父親有史以來花錢雇傭的最厲害的殺手,她不能讓金色火焰冒險,“詛咒師,你的目标是我,我跟你走,别傷害咒術師。”
禅院甚爾聽到了好笑的故事:“你們才認識一天吧?就這麼被小鬼蠱惑了?舍生取義?”
夏油傑的眉毛擰在一起,标緻的面龐挂着疲于理解的愕然,将跑向禅院甚爾的淺井朝顔扯回來,本就破爛的外套撕成兩截。
好一招不戰而潰,打得夏油傑措手不及:“你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為什麼要認輸?”
黑夜下的金色火焰沸騰得淺井朝顔心跳加快。
十五歲的少年血氣方剛不服輸、不到心死不低頭,沒人能遏止夏油傑逆流而上的沖動。
少年一腔熱血,想得太多太多。
他像一把刻刀,想刻出理想的框架、刻出秩序的輪廓,可他思慮得太細了,終會不堪重負,過剛而折。
學哲學不會磨滅他的志氣,隻會讓他在忐忑的狀态中找尋平衡,不至于四面楚歌。
而他的志氣一直樹立在他的實力上,無論體術抑或咒術。
他是和六眼号稱最強DK的咒靈操使,可在禅院甚爾口中無優勢之詞,乃至淺井朝顔亦陷落絕境。
認輸。
逃避。
這兩個詞,從未在夏油傑的人生字典中出現過。
即使自幼時覺醒術式的那一刻,日複一日遭受唯有自己可視的怪物驚擾,也未曾有過退避之舉,反而在持續的受挫中,逐步掌握擊敗它們的策略。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既已獲得,便無所畏懼。
可現在呢,這是一局一眼望到頭的棋局,好幾步後也盼不來絕對制勝的希望。
敵人是有備而來的,拿錢辦事,跟夏油傑秉持的價值觀大相徑庭。他給錢也退不掉禅院甚爾的任務,好歹是道上出了名的術師殺手,不能壞了規矩,就算要接夏油傑的單子去反殺上一任委托人,那也得先完成手裡的任務,不為一筆利益而砸自己的招牌,一頓飽和頓頓飽,禅院甚爾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