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言被人用力抱進懷裡。
意外發生時,若非肖晏修敏銳,緊急出手,恐怕這時候,都不是賊心不死的問題。
能讓他從骨科預備役,變成輕微皮肉傷,直到被人打橫抱起,朝客廳外走去,陸思言才反應過來。
“肖晏修,我沒有心懷不軌。”
男人淩厲的下颌線,就在眼前,連接脖頸與鎖骨處的肌膚,雪白幹淨,流暢有力。
連受傷的痛感都有延遲,倉促間抓住對方衣襟的手,也來不及松開,甚至抱得更緊。
肖晏修視線下睨,看他嘴上說不要,身體可半點沒躲開。
“這……”
這簡直是欲蓋彌彰,口是心非。
發現男人目光鎖定,總算察覺不妥的omega,猛縮回手,攥緊小拳頭。
回彈的衣物瞬間遮蓋住alpha|胸|前那顆性|感鮮豔的紅色小痣,但衣領卻變得皺皺巴巴的。
也難怪他會誤會。
陸思言手忙腳亂,伸手撫平。
怕人不信,态度誠懇,又再度告知。
“肖晏修,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男人啞然失笑:“用得着重複兩遍?”
alpha着急确認他的傷勢,身體忽頓,卻仍仔細着,将陸思言放進沙發裡。
陷入柔軟的omega,松開環住對方頸間的手,又見男人轉身拿了藥箱,單膝跪地,在他眼前。
于是低聲驚呼:“肖晏修。”
沒等自己伸手去扶,雙頰倒先被人捧起。
“臉沒傷。”
“手、腰、腳……”
男人溫熱的指腹,逐一檢查被念到的位置。
肌膚觸碰的那一瞬間,陸思言就險些從沙發裡彈射起飛。
肖晏修指節收緊,不曾松手,抓他回來,嘴裡還念叨着:“規矩些。”
薄荷裹着紅花油的氣息,刺激的自己暈頭轉向。
他們見面不過三次,即便有過臨時标記,但這姿勢也親密的有些太超過了。
被執起翻看的手指尖,握進掌心裡的腳踝,藥油清涼推開在淤青處,連背脊骨都爬滿了雞皮疙瘩。
陸思言冰火兩重天,被薄荷覆蓋的身體發冷,窸窣地打着顫,面頰卻炙熱滾燙,視線躲閃回避。
呼吸幾度停滞。
隻等肖晏修處理好這傷,陸思言就猛收回腳,恨不得把自己藏進沙發裡。
男人拿了拖鞋給他,但那碼數,肉眼可見的偏大,該是肖晏修自己平常會穿的。
陸思言一隻腳放進去,餘下的空隙,還能再放進另一隻,鞋身大的離譜。
肖晏修怕他摔了,斟酌之後拿起電話:“我讓管家給你拿雙新鞋。”
陸思言突然造訪,本就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倉促中撲過去按住他的手:“不用了。”
根據屋内陳設,能看出alpha獨居,家中并沒有第二人生活的痕迹。
房間上上下下都很幹淨,就連給自己準備的睡衣,也是新的,昨天夜裡一定是添了特别大的麻煩。
omega想不明白,為什麼一遇到肖晏修,所有事情,就都會被弄的亂七八糟。
他沒想那麼快離開,山茶雪松的味道永遠都聞不夠,但還是慌不擇路地喊出那句。
“我也馬上要走了。”
你……你不用那麼麻煩的。
肖晏修居家穿着,沒有出門的打算,也詫異他着急要走。
陸思言喊出那句話後,就後悔的不得了,但男人沒給他彌補的機會:“我叫司機來送你回家。”
倒是也不用那麼着急,小苦瓜撇着嘴,明顯失落。
話畢,見肖晏修半晌不動,發覺自己還按着他的手,這才立刻松開。
“抱,抱歉。”
他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一見到這男人就魔怔了?
肖晏修看他,又笑着拍拍自己被捏皺的袖口:“喝杯咖啡再走?”
陸思言不自在地擺擺手:“不用不用了。”
肖晏修挑眉:“冰箱裡還有甜點。”
陸思言繼續擺手:“不用不用了。”
男人看出他的敷衍,心不在焉:“跟我道謝也不用了?”
陸思言“嗯嗯啊啊”,正在應和:“不用不用……”
誰知話說一半,突然回神,急得面紅耳赤,連忙辯解:“用的用的。”
肖晏修還是給他準備了咖啡和甜點,安置好客人後,回到浴室繼續洗狗。
但沒多時,出現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家夥,穿着不合腳的拖鞋,來回躊躇,遲疑許久。
還被他抓了個正着。
“有事?”
“我,我來幫你洗吧。”
“我以前在寵物店兼職打過工,很會做這些的。”
肖晏修滿手泡沫,正和那兩條不聽話的臭狗較勁,omega就這麼墊着腳,“啪嗒啪嗒”地跑進浴室裡來。
陸思言動作很麻利,看得出是真做過這苦力。
他兩下撸起袖口,簡單和狗狗互動交涉後,果斷用胳膊夾住狗頭,哼哧哼哧,開始搓背。
露出來的睡衣領口蹭了些巧克力奶油,甜品和咖啡都被填了肚子。
肖晏修後退兩步:“你們陸家……”難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