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站在窗前,窗外的樹葉摩挲着沙沙作響,幾片葉子打着旋兒落下。
已經整整一日了。
那個日日夜夜在識海中回蕩、如同催命符般督促他完成任務的聲音,竟然整整一日都未曾響起。
他皺了皺眉,指尖無意識地在窗棂上敲擊,這反常的寂靜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咚!綁定人何源,你好!”那聲音帶着一絲俏皮與期待,“木氏皇朝皇後早産,新生皇子将于三個時辰後因肺部嗆入羊水感染而亡。本次任務:前往木氏皇朝,拯救皇子于危難之中!”
何源的瞳孔猛地收縮,後背瞬間繃直。
"木......"他剛要開口詢問,就被那聲音打斷。
“木氏皇朝路途遙遠,我已為你準備了浮空舟,即刻出發吧!”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便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緊接着,一艘通體銀白的浮空舟赫然出現在院中。那舟身流線型設計,宛如一彎新月,表面刻滿了繁複的符文,流轉間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閃爍,璀璨奪目。
她怎會有七星宗的浮空舟?
何源心中驚疑不定,但滴答滴答的倒計時聲響已如戰鼓般轟擊着他的心髒,他來不及多想,便匆匆踏上了浮空舟。
舟身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雲海之中。
姜山楹盯着面闆上何源的名字一閃一閃跳動,代表他正在執行任務。
她扭頭看向另外同樣正在閃爍的三百七十二個名字,上次對所有人的一對一幫扶任務進行階段性定級後,他們會自動進入任務第二階段:【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
“江大山!你發什麼呆!”一聲尖銳的叫嚣将她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姜山楹擡眼望去,隻見李懷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顯然是對昨夜之事耿耿于懷。
她的目光掠過李懷,落在了他身旁那人身上,趙無煙一襲白衣,看着是個翩翩君子的模樣,但那眉眼之間卻透着一股冷冽森寒的氣息。
一個築基中期,一個築基初期。
對戰一個煉氣中期,一個煉氣初期。
實力懸殊,毫無可比性。
場外喧鬧一片,座無虛席。
幾乎所有弟子都來參觀這場比武,畢竟江大山此人被仙尊帶回奉池院一事,怕是全宗上下都傳遍了。
“你們說,這江大山到底是什麼修為,怎麼看不透?難道還能比我這個金丹初期要強?”
他身旁那人搖搖頭,連連擺手:“怎麼可能,弟子大選報名唯一一條限制就是修為必須在金丹以下。”
“那他定是有什麼寶物能掩蓋修為,說不定這寶物就是仙尊給的!”
“害!你還别說!若他真是憑借寶物掩蓋了修為,那這寶物還真不是仙尊贈予的,聽說所有報名人員在山門排隊進場時,此人誇下海口,說自己是在場修為最高,那時所有人就已經無法辨别他的修為了。”
說話這人努努嘴,示意另一人往鬥武場另一邊看去。
那是參選人員坐席。
那人扭頭遙遙望去,不用他确切指出,他也能知道說的是誰。
那人端坐于人群中,身姿修長,神态适從,雙臂自然搭在膝蓋上,一雙黑眸微微掀開一條縫,似乎在關注鬥武場局勢。
太過紮眼,格格不入。
不單是他的容貌,更是他的氣勢,完全不像個築基巅峰。
“江大山還想與那人組隊呢,結果呢,被人家拒了!哈哈哈!”二人相視而笑。
“诶诶!你們看,江大山動了!”
姜山楹垂眸,無意識地摩挲指間的骨戒。
那骨戒冰涼如玉,隐隐透着一股寒意。
她的手掌輕輕一翻,一枚手镯便出現在她的掌心。
手镯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幽藍色,表面布滿了細密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動,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内側鑲嵌着一圈細小的銀色晶石,内部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星辰在旋轉,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美感。
這是青山钰贈予她的寶物之一,能将周遭的靈力凝聚,給敵人緻命一擊,但隻能使用三次。
說是三次,實際她隻能在這大選中使用一次。
姜山楹擡頭望向站在遠處評判席的應聞,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茶杯,手腕微微一轉,茶水在杯中蕩起一圈漣漪。
他低頭抿了一口,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透着一股淡淡的嫌棄。
她如今不能過多使用靈力,否則會消失相應元素的身體部分。
而小期靈力低下,僅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