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頓時嚴肅坐正,臉紅了個徹底,“抱歉,江總,是我沒分清楚場合。”
江瓷沒吭聲。
其餘人見狀,壓下心中的不快,打起十二倍的精神,準備等會兒的工作。
十分鐘後,會議室門從外由内被推開,傅阮意一身黑色修身西裝,踩着高跟鞋走在最前面,身後跟了七八個人,氣場威嚴十足。
江瓷帶着他們起身迎接,說道:“傅總。”
傅阮意随意嗯了聲算回應,之後徑直走向主位落座,其餘人紛紛拉開椅子,坐在江瓷他們對面。
會議室門關上,江瓷先開口:“傅總,關于合同的細節,已經按照貴公司的要求重新做了調整,想必您也已經看過,不過我司依舊會重新對細節部分做一個詳細說明,希望傅總聽完後能夠滿意。”
助理把提前沖過的咖啡遞到傅阮意手中,傅阮意先品嘗了一口,才說:“嗯,可以,不過你們最好說的速度快一點、清楚一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可沒有精力一直陪你們耗這個項目上,這是你們江氏在意的項目,不是我們盛鼎在意的。”
江瓷颔首:“那是自然。”
傅阮意:“那就開始吧。”
這次協商,江瓷把工作做到了細緻之極的地步,讓傅阮意沒有找到挑毛病的機會,不過她雖然沒有找到挑刺的機會,可是言語間對江瓷的打壓卻不比上次少多少。
江瓷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無論什麼時候看傅阮意都是一臉笑意,這讓傅阮意更加看的不順眼。
下午四點多,合同正式簽訂。
按照雙方協商後的規定,甲方和乙方會各持一個正本和一個副本。
工作結束,江瓷從位置上站起來,面朝傅阮意說:“傅總,希望我們之後合作愉快。”
傅阮意犀利的眼神看過來,不耐煩道:“合作是合作,至于愉快不愉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比如說,你現在就讓我非常不爽。”
江瓷輕笑:“傅總在這麼不開心的情況下,還答應了和我們的合作,并讓工作順利進行,我代表江氏和您說聲謝謝。”
她話說的滴水不漏,但傅阮意卻聽的更來氣,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傅阮意冷呵一聲,說道:“當年你們江家江溪都沒敢這樣和我說過話,你倒是蹬鼻子上臉啊。”
江瓷颔首,謙卑道:“傅總說哪裡的話,按年齡,您是我的長輩,按合作,您是我的甲方,我哪有不敬的道理,還望傅總不要多想。”
“你剛才說,按年齡?”
傅阮意握緊圓珠筆,把這句話單獨揪了出來。
其餘人聽着傅阮意越來越沉的語氣,紛紛悶頭不語,甚至還有想奪門而出的沖動。
這位小江總,看着脾氣溫溫和和,說話謙卑有加,但話裡話外都透着一股子的腹黑,年齡……她這不是專門戳傅總的痛處嗎?
整個臨江城都知道,傅阮意雖然是個頂級alpha,但卻母單了整整三十二年。
畢竟按照她的條件,想找個家世和傅家匹配的都難,更别說還得是頂級omega,那簡直比登天都難,所以她母單了整整三十二年。
雖然說傅總有錢、有顔、有身材,事業也做的非常好,已經站在了人生鼎峰,根本不需要再用愛情來襯托她的人生,可架不住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尤其是最近這幾年,開始有一些不好的詞傳到盛鼎,比如大齡女青年、大齡母單之類的,所以傅總現在最不樂意聽到的就是年齡二字,甚至還成為了公司的禁止用詞。
江瓷不清楚這些,單純道:“按照年齡,傅總和我姐是同一年的,确實是長輩。”
盛鼎那些人見江瓷還再提年齡,頓時焦急到内心抓狂,她要是再說下去,恐怕傅總要把整個會議室掀個底朝天。
江總,你放過我們吧。
幾人内心哀嚎着。
啪——傅阮意忽然一巴掌拍在桌面。
會議室裡的人被吓了一哆嗦,可再害怕,也沒敢擡頭看,怕看了死的更慘。
江瓷被吓了一下,慢慢反應過來她為什麼生氣,急忙道:“那個,傅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您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您非優秀,值得我學習,是長輩,不是前輩,是我措辭失誤,我和您道歉,不是,是前輩,不是長輩,抱歉。”
“江……”傅阮意怒火已經到頭,剛想過去找她,會議室裡突然想起手機鈴聲。
因為開會,大家的手機都是靜音的,隻有傅阮意的私人手機沒有靜音。
助理把手機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誰後,邁步走到傅阮意身邊,貼近她說:“傅總,顧小姐打來的。”
傅阮意垂眸看向手機,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