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好是晚飯時間,籃球場裡沒有人,但是魏染可以想象,等會兒便會有人過來打籃球,或是散步。
而她隻是一個不屬于這裡的人,卻被強行拉進這裡,與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魏染擡頭看着天,在路燈的作用下她很難看清楚天空上有什麼,隻能看到一個殘缺的月兒,歪歪的挂在她頭頂。
看了不知道有多久,周圍漸漸熱鬧起來,來這邊的大多是一些年輕人,這裡有各種各樣的運動設施,來鍛煉的人不少。
隻是無論如何魏染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遇到黎丞月。
黎丞月穿着一套運動服,手裡轉着一個籃球,身邊圍着幾個朋友,從遠至近。
魏染下意識轉過了身,避免被黎丞月看到,她和他并不熟,她也不想和同學在這裡這個時候打招呼。
可惜魏染忘了,她身上還穿着新城高中的校服。
這校服即使在不是那麼光亮的夜裡也特别顯眼。
“黎哥,新城高中怎麼樣?”
“聽說老師管得特别嚴,是真的嗎?”
“就算新城高中的老師管得嚴他們也不敢管黎哥吧?”
“黎哥,你什麼時候轉回來啊,這一周你不在,我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被簇擁在人群中的男生始終轉着籃球,挂着淡淡的笑容。
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笑得更張揚,“放心,我很快就回來,還有三周。”
周圍的人面面相觑,不懂黎丞月嘴裡的三周有什麼深意。
“黎哥,為什麼還有三周啊?不能立馬轉回來嗎?”
“總得給我爸一個交待,不然他那錢可就白花了。”
“咦,黎哥,那是新城高中的校服嗎?今天你回來就穿的那樣的衣服,一模一樣。”
黎丞月這才注意到坐在籃球外面穿着新城高中校服的女孩。
女孩頭發在肩膀上面一點,剛好蓋住脖子。
黎丞月隻看到背影,不知道是誰,他剛轉學一周,認識的人也很少,僅憑一個背影他也看不出是誰,不過他腦海裡卻情不自禁浮現出有同樣發型的魏染。
“我們别墅區好像沒有新城高中的學生,除了黎哥。”
不是他們進不去新城高中,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他們純粹覺得新城高中的規矩太多,不自由,他們這些人從小散漫慣了,家裡又有大把的資産,等他們長大就可以直接接手家産,何必去受那份學習的苦?
“走了,打籃球去。”黎丞月不在意,招呼着他們走進籃球場。
魏染等他們都走進籃球場後拿着書包就往其他地方走。
路燈将魏染的影子拉得很長,她又重新找了個椅子。
座位旁邊有幾個小孩在玩,身邊跟着幾個大人,看着像保姆。
冷靜了一會兒後魏染的情緒好了很多。
她坐下後便拿出試卷開始寫作業,寫試卷可以讓她的腦袋裡隻有學習,直到寫完一張數學試卷。
腰和頸部都已經麻木,她将試卷收起,坐在椅子上揉脖子和腰。
“真的是你啊。”黎丞月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晚上的,突然的聲音真的會吓到人。
魏染驚慌的四處看,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黎丞月。
少年脫掉了運動套裝的外套,露出裡面白色的短袖T恤,,額頭上戴着運動發帶,不長的劉海微微汗濕。
外套和籃球都不在他手邊,魏染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沒打籃球了。
“你怎麼來這兒了?”既然被發現了,魏染也沒打算遮掩,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黎丞月拖長聲音“哦”了一聲,“所以你剛剛看到我去打籃球了。”
話是陳述句。
“怎麼不和我打招呼?”
魏染心想我們又不熟,有必要打招呼嗎?
不過當着本人的面她不會這麼說,隻是說:“你身邊的人太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黎丞月往前面走了幾步,走到了自動販賣機旁邊,買了兩瓶水,其中一瓶他扔給了魏染,“接着,請你喝水。”
魏染下意識接住黎丞月扔過來的水,原來他是來買水的。
入手的水冰冰涼涼,在二月的天氣裡還是有些冷。
但魏染已經幾個小時沒有喝水,之前在做題沒發現,其實她現在又渴又餓。
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