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這次又從鐘思雨那裡拿了一些針劑和藥品。
照例順路去了一趟生活超市采購物品。
然後才和董荨一起回家。
從鐘思雨那裡知道董荨的情況有所好轉之後,文心的心情很好。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回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
一開門,文心驟然發現原本整潔的客廳變得烏煙瘴氣,客廳裡煙霧缭繞,幾個女人穿着鞋随意地坐在沙發上,家裡也被翻的一團亂。
“呦,大忙人回來了?”
其中一個明顯是頭的女人看到文心回來了,張口嘲諷道:“怎麼這段時間不聯系姐妹們了?就連群裡艾特你也不說話,我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可把我們給擔心壞了。”
她嘴上說着擔心,口吻裡卻沒有一絲擔心的意味。
文心下意識将董荨拉到自己身後側,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幾個人。
通過對方的話她大概已經猜到她們就是文心之前交的那些狐朋狗友,不是非法闖入的陌生人,倒是心底稍安。
對方畢竟人多勢衆,文心也不想直接和對方撕破臉,語氣仍舊保持着禮貌和看不出喜怒的平靜。
“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我撞到頭失憶了,忘記你們都是誰了。”
原本調笑的幾個人臉上停頓了一瞬間,随即再次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文心,你又在開什麼玩笑?”
“她說她失憶了?哈哈哈哈哈哈說出去誰信啊?”
“來來來,你仔細看一下我的臉,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最開始說話的女人把臉湊到了文心的眼前,嘴裡一股煙臭味。
文心抗拒地往後退了一步,微微皺眉。
“真失憶了?”
女人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文心,轉頭另外兩個女人說道:“别說,她看起來是有幾分不一樣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的文心身上,這個窩囊廢早就對着她賠笑了。現在失憶了反倒是看起來有了幾分骨氣,竟然還敢對她做出嫌棄的表情。
不過失憶嘛……也有好處。
楊青的目光極其直白地落在文心身後的董荨身上,眼底閃爍過一道惡意的光。
“文心,失憶不記得我們了沒關系,我來給你重新介紹一下。”
楊青笑着主動介紹道:“我們都是你的好朋友,我叫楊青,她叫王子茹,她是陳夢凡,咱們之前都是同事,平時關系好經常一起出去玩,現在想起來一點了嗎?”
“好像想不起來呢……”
文心艱難扯了一下唇角,有點想罵人。
什麼見鬼的好朋友?!
手機上的支出記錄和聊天記錄她早就看爛了,這幾個熟悉的人名她也早就有印象,這下總算是在現實中對上号了。
之前每次出去唱歌消費,幾乎都是原主這個冤大頭拿錢,人家能不把她當好朋友嗎?
“啧,文心,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楊青不由分說伸出胳膊勾住了文心的脖子,聲音并沒有因為董荨本人在這裡而有所顧忌壓低,她正大光明用理所當然地語氣說道:“你答應過我的啊,說會在我需要的時候把老婆借給我……我易感期馬上就到了,正需要一個Omega的幫助,我可是第一個就想到了你,我最好的姐妹。”
王子茹和陳夢凡面面相觑了兩秒,緊接着跟着附和:“是啊文心,你該不會是想反悔才假裝自己失憶的吧?你之前可是拍着胸脯說隻要大家易感期的時候有需要,就可以來你家找你的。”
原主當然沒有答應過這樣的要求。
她就算再窩囊也是一個Alpha,怎麼可能會願意戴綠帽子?
楊青一行人擺明了就是想趁火打劫。
她們也不管文心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最好是真的,這樣不管想幹什麼還不是随便她們說?
要是假的,文心裝也得裝到底,自己咽下這個苦果。
楊青嘴上說是好姐妹,實際上從來就沒有把文心放在眼裡過。
自從之前有次來文心家裡見過董荨之後,楊青就一直暗中觊觎董荨的美貌。
她倒是幾次三番提過易感期借一下文心老婆這種話,畢竟文心表現得确實很不在乎自己家裡的Omega,她心裡裝着自己的青梅,每次一起喝酒醉了都要發酒瘋說自己和青梅的過往。
隻是每次她試探地提出這種要求,都會被文心轉移話題刻意模糊過去。
原主甚至不敢直接拒絕楊青這種挑釁到家,堪稱是在她頭上拉屎的要求。
說她窩囊也是沒說錯。
她自己不敢拒絕楊青這種冒昧的要求,反倒是每次回來之後拿董荨撒氣,說她水性楊花勾引人……
楊青在原主面前更難聽的話也說過,肆意慣了,自然不覺得自己說這些有什麼問題。
但是文心聽到她這樣将董荨當成一個物件一樣不尊重的話,瞬間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直沖腦門。
“滾,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歡迎非法闖入我家的人,再不滾我報警了!”
文心一把甩開了楊青的髒手,拿出手機就要撥通報警電話。
楊青身高和她差不多,體格卻是要比她壯實地多,因為常年混迹街頭,穿着無袖汗衫,胳膊上是肉眼可見的肌肉線條。
一巴掌打飛文心手上的手機,楊青也不裝了,緊接着又是一拳揍在了文心的臉上。
看着不堪一擊倒在地上的文心,又上去大力踹了兩腳,冷笑道:“我還真是給你臉了,窩囊廢一個也敢對我動手!逞能以為能護住自己的Omega?信不信老子現在當着你的面就标記了你老婆。”
說着她就直接向着董荨而去。
文心被楊青那使足了勁的一拳打得腦袋有點暈,說不出身體哪兒疼,一時竟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鼻腔一股熱流湧出,口腔裡也鹹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