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診所開在居民區的僻靜處,稍作心理準備後,我推門而入。
“大家辛苦了!”把兩手提着的滿滿的白色購物袋放上桌面,我坐到了少糖身邊,“看消息你們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傷口怎麼樣?”
“我倒是沒什麼大事,但信還是太菜了,剛剛還躺在床上嗷嗷叫。”
少糖動作駕輕就熟,往我嘴裡塞了一瓣蜜柑,汁水很甜很充沛。
“夜子姐你……”
“啊這不是平助嗎!又見面了!”我沖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我送給你的禮物怎麼樣?”
“哦哦哦!你好夜子!哔助有新衣服穿也很開心,是吧哔助?”
“哔!——哔!——”黃色的小鳥落在他肩頭啼叫。
“夜子前輩商店那邊……”
“一切OK,你就好好休息不要亂動了!”
我扭過頭:“不過角落裡那團是……?”
2.
長而柔順的劉海遮蔽住了兩隻眼,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領會到這個發卡頭我曾見過的。
“死囚怎麼在這兒?”
阿帕特雙手抱着膝蓋,幽怨地擡眸看了過來,嘴裡還不安地啃着大拇指的手指甲,碎碎念着什麼。
“所以是俘虜嗎?”我不自覺繃緊了肌肉。
“我們一般在人家面前不說這個,夜子前輩……”朝倉信也嘗試着給我投喂了一瓣蜜柑,“現在阿帕特算是友方。是吧?”
“我隻是想多延續一些我們之間的聯系……”他重新低下了頭。
不管怎樣,朝倉信還是自覺充當着講解員向我具體講述了商店外發生的一切,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問:
“坂本大哥的話,宮婆婆正在隔壁和他說話。啊,宮婆婆就是這裡的醫生哦。”
我目前也沒有那麼想找他就是了。
3.
也正是此時,老闆有些面色凝重地從隔壁房走了出來,身後正是一位身形佝偻的婆婆。
老闆向我點了點頭當作招呼,随即自然地落座于幾人之中,不出所料地向我問出了那個問題:
“商店那邊怎麼樣,你沒受傷吧?”
何止沒受傷。
我笑吟吟地說出了那個和南雲排練過多遍的說法:
“一切都很好。葵提前出門了,商店也沒受到很大破壞,防禦系統很管用,而且南雲最後及時來掃尾了。”
“抹殺?”
“對,抹殺。”
即便已經很努力地不去想,但那畫面卻不受控制又一次浮上腦海。
皺眉驅散那回憶,我擡眼就蓦然與朝倉略帶驚愕的目光對上了視線。啊,超能力者。
「看出來了?」
「嗯,是我幹的。」
「你會保守秘密嗎?我還不想離開這個家。」
我這樣向他傳遞着自己的心聲。
他低垂的睫毛顫了顫,默不作聲地點頭。
我也不想這樣的。
4.
于是就到了交換情報的環節。
朝倉信倒了杯熱茶給我,坐到我身邊,然後聚精會神地聽起阿帕特講話。
“……所以說,他們真正的目标是趁防備虛弱一舉摧毀那個殺聯,我勸你們還是别管那麼多了。”
阿帕特規規矩矩地剝開手裡的蜜柑垂頭說着。
左右環顧一圈,隻見大家都神情嚴肅了起來,不過至于說他的勸告,卻都是不會聽的。
雖然此行注定危險,但為了探求斯拉的情報,殺聯這一趟是必去無疑的。
決定已經下好,我又問阿帕特:“為什麼我也在名單上?”
“你?”他皺眉似乎不解,随即慢吞吞從口袋中取出均勻對折的一沓死亡清單,平鋪在了桌上。
“最後一頁。”我提醒他。
大家聞言也都聚集過來,因此那紅色标注的“密”字似乎格外顯眼了。
“為什麼我是特殊秘密級别?還有,這張照片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