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靈犀接過毛巾,擦了把臉。深呼吸了一口氣,趕緊站起來,“謝謝阿姨,我趕緊把床單被套換了,不然就太晚了,叔叔明天還上班。”
“好,我們一起來。”艾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之前的床品收走了,從靈犀手裡接過四件套,就利索的鋪了起來。說是一起來,所有的活都基本被她三兩下做完了。
艾瑪怕氣氛尴尬嘴裡也是不停,“剛換下來的床單被套我拿走了,你家沒有洗衣機,丢我家裡我幫你洗。你叔叔也把客廳,廚房 ,洗手間都收拾了一圈。太晚了,你那個殺千刀的爹的房間我們就沒進去。
回頭你自己收拾也行,有啥想丢的,看見心煩的,你搞不動的,隻管來找我們幫忙。”
“好。”靈犀忙不疊的點頭,心裡也清楚,怕屋裡還有些啥不好看的,畢竟他們兩口子是外人。而且這會,靈犀也确實不想進去,免得睹物思人,又要哭,她哭這一回也就夠了。日子還要繼續往前過,她身上還背着幾千銀币的外債。
沒幾分鐘,收拾完畢的鄰居兩口子就告辭離去。靈犀嘴裡說不完的感激話,并說好好睡一覺,中午去他們家吃午飯,才把人送走。
關上門,靈犀深深的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加強型營養劑的作用,她雖然心靈覺得無比疲憊,可是身體卻沒覺得多累。但是人到了夜晚總是有些惰性,這一眼望到頭的家也沒有什麼探索的欲望,靈犀從衣櫃裡找出自己的睡衣,其實就是淘汰掉的舊短袖舊短褲,把脫下來的工裝外衣随便的搭在椅子上,從床底巴拉出來一雙拖鞋,她把自己趕緊裹進了被窩裡。
望着床單改出來的簡陋床罩,靈犀深深呼吸了一大口,然後在這破破爛爛的小床架子裡找到了家的感覺,畢竟這是原主實實在在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覺得安全的地方,一場大哭讓兩個人的靈魂更加同頻,靈犀的腦子裡又湧現出了很多原主的記憶,讓她對這個星球又多了一些了解。
自女主有記憶開始,她跟她的父親就住在了這個院子裡。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叫什麼,這仿佛這是家裡的大忌。隔壁的鄰居們也不知道,因為靈犀曾經偷偷問過。
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他父親抱着還在襁褓裡的她買下了這套房子,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她母親是誰。但是這個礦星上人人都是工蜂,民風總體淳樸,自然也沒人多問。這十八年她可以說是過的按部就班,畢竟缺失了母愛,父愛也不太夠,靈犀小姑娘說是内向都算誇獎,她整個人幾乎是沉默的、蜷縮着,活着。
六歲之前就開始給便宜爹洗襪子,到了上學識字的時候就去星球安排好了的學校讀書。這裡并不存在什麼九年制義務教育,所有人成年雖然是十八歲,但是十四歲就可以去做些邊角料的活了。比如靈犀和隔壁的露西現在正在做的活,給礦料分類。
這就又看出來靈犀小姑娘混得很差了,她已經馬上成年了,但是卻跟露西在一個生産線上。這說明她接近四年都沒挪過工位,甚至跟剛剛出來上班的小姑娘一起上班,那就從側面說明她本人真的很窮。
不過記憶裡,想要逃離這顆礦星的父親,卻從來沒有因為她沒升職,賺錢少來刻薄她。隻要求她上交一半的收入,她的收入接近四年幾乎沒改變,從一開始的六個銀币,漲到了七個銀币而已。
四年一個銀币的固定工資漲幅是為了跑通貨膨脹的嗎?靈犀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又想起了那些紙币。銀币不是最低的貨币單位,下面還有紙鈔,一百塊紙鈔換一枚銀币。
卧槽,這麼一算今天坐回來的公交車确實有點貴。靈犀想了想自己可憐的資産不禁有點肉疼,又情不自禁的把自己裹緊了一點。那銀币之上就是金币了,這次的兌換進制依然是一百銀币換一個金币。
但是在靈犀的記憶裡她根本就沒見過金币,也奇怪她的醫院賬單也是按銀币總數來算的。她猜測是金币是相對緊張的貨币,理論上一百枚銀币價值一個金币,但是如果真的需要金币,可能需要更多的比例才能換到,所以這種底層星球,幾乎都是用銀币和紙鈔結算。
最後就是相對重要的,這顆礦星到底出産什麼礦産了。在靈犀之前的世界裡,自己老家的隔壁市就是資源型城市。在工業高速發展的時代,隔壁市的人,是人是鬼都是有錢人,能在資源産地上班真是人人羨豔的鐵飯碗了。
自己家鄉在早期也有不少人去隔壁市上班,總比背井離鄉下海撈金要更方便些。但是随着資源慢慢枯竭,日子自然也是越過越差,自己有個大學同學就是隔壁市的,畢業後回了老家,家裡安排去資源點上班了,在她穿越來之前已經好幾年沒把工資發全乎了,就算發了,也就夠點生活費,餓不死而已。
所以靈犀也算是對這種資源型城市有點了解。可惜,原主因為太過内向對這些幾乎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