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麗絲夫人窩在她的懷裡,玻璃珠般的貓眼在星光下閃爍,片刻後,它顫抖着伸出收了利甲的前爪,輕輕拍在魯比臉上。
魯比笑了。
“小鬼……”費爾奇咕哝着,站在原地,看他的貓和魯比玩鬧起來。
魯比在舞池邊緣随意舞動。洛麗絲夫人會根據音樂節奏,适時拍上她的鞋面,或者從她的左側跳到右側。
漸漸的,魯比發現,洛麗絲夫人在用爪子撓她的裙擺,緻力于把她的禮服變成帶流蘇的款式。
一人一貓就此開啟了她逃它追的局面。
歡樂的時光并未持續多久,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
“真可憐,塞缪爾,沒有舞伴,隻能和一隻貓玩兒了?”
馬爾福穿着黑色的天鵝絨禮服,款步而來,身旁是同樣一臉譏笑、穿淺粉色長袍的潘西·帕金森。
帕金森掩唇一笑,故意掐尖了嗓子,“你在做什麼,塞缪爾,一點也不淑女,你瘋了嗎?”
魯比并不搭理他們的挑釁,抱起洛麗絲夫人,指尖輕點小貓的鼻頭,用同情的語氣說,“你真是隻幸運的kitty(小貓咪),洛麗絲夫人,有我這麼完美的舞伴。”
“那邊那位kitty小姐就沒這麼好運了,舞伴是個用了半瓶發膠、臉色蒼白、離不開爸爸的小可憐。”
潘西收斂笑意,抱緊了馬爾福的胳膊。
馬爾福蒼白的尖臉上泛起惱怒的紅暈:“我哪裡離不開我爸爸了?我爸爸才沒功夫來參加這種幼稚的舞會,他在——”
魯比撫摸着洛麗絲夫人的毛發,看向馬爾福微微一笑,“在哪兒都不影響你離不開他,小馬爾福寶寶,你今天好棒哦,居然沒帶爸爸來參加舞會。”
馬爾福反應過來,嘴角抽搐,“你覺得我會就這樣被你激怒?可憐蟲塞缪爾,你那個紅頭發高個子沒腦子的男朋友呢,他終于發現自己的眼光出了問題,抛下你和别的女孩兒去快活了?”
這時,一道高大的人影橫在兩人之間。
塞德裡克朝魯比伸出手,笑容和煦,“我能邀請這位小姐和我共舞一曲嗎?”
魯比踮起腳,視線越過塞德裡克的肩膀,看見朝她揮了揮手的秋張。
魯比收回視線,連連搖頭,“哦……真是俗氣的劇情,美救英雌。”
“不過,”
她放下懷中貓,洛麗絲夫人一甩尾巴,跑出舞池。魯比咧嘴一笑,握住塞德裡克的手,挑釁地朝馬爾福揚眉,“我喜歡。”
“麻煩讓一讓,我要和三強争霸賽的勇士,塞德裡克·迪戈裡,跳舞了。”
馬爾福面色難看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見狀,魯比牽着塞德裡克準備轉身,又忽然停下。
“啊,對了,”她對馬爾福沒心沒肺地笑着,“能請你去休息區取一下我的相機嗎,李·喬丹說他幫我放在最外邊的小圓桌上了。”
“我想和這位舞伴拍一張合照,”魯比潇灑地甩了甩頭發,“畢竟能把兩個長得如此完美的人湊在一起的時候可不多。”
塞德裡克被魯比的話逗笑,但他很快将笑聲轉變成一記咳嗽,站在魯比身邊,用行動表達支持。
馬爾福咬牙:“做夢!你瘋了?使喚我去拿麻瓜的東西?”
“我去。”一旁的潘西神色平靜地開口,“但我隻會幫你拍一張,塞缪爾。”
馬爾福不敢置信地扭頭:“你也瘋了?”
潘西松開挽着他的手,用手指卷着耳邊的頭發,不滿地說,“我沒瘋,但她是第一個用那樣溫柔的語氣叫我kitty的人。”
“别鬧了,潘西,”馬爾福不解極了,“你又不是什麼小貓咪!”
“是,我知道自己長得像獅子狗,但我也希望你偶爾能溫柔地叫我一聲kitty!”潘西宣洩完,推開他走了。
馬爾福目瞪口呆。
“我為什麼要叫她kitty?”
魯比噗嗤一笑:“哦,畢竟這是個可愛的稱呼,所以你能幫我去拿一下相機嗎?”
“瘋了,都瘋了……”
馬爾福驚懼地瞪着魯比,緩慢後退,在離她大概六英尺的時候,扭頭就跑,“我就知道所有人、所有事,沾上塞缪爾,都會變得邪門!”
塞德裡克看他跑遠,清了清嗓子,柔聲問,“那麼,塞缪爾小姐現在是更想和勇士之一跳舞呢,還是想讓我去取來相機和你合照呢?”
魯比微微掀起眼皮,用一種看笨蛋的憐憫眼神看着塞德裡克,“我沒帶相機來。”
“這是我胡謅的——支開讨厭鬼的辦法。”
塞德裡克不禁失笑:“受教了,那……”
“我們去跳舞吧!”
魯比神氣十足地領着塞德裡克滑入舞池。
一曲終了,她謝過秋,告别這對情侶,在旁人羨慕的目光中,重新來到舞池邊緣,尋找喬治。
魯比有點想他了。
“塞缪爾!”
怒吼聲在她右側炸響。
魯比轉頭看去,潘西·帕金森正在飛速奔來,像騎着一把隐形掃帚。她的頭發随之向後炸開,氣勢十足。
“我把休息區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什麼破相機!”
“你敢耍我!”
“我殺了你!”
魯比頓時将喬治抛之腦後。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