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透過高窗在走廊上留下一條接一條的光帶。
魯比和喬治起了玩心,跳過黑影,踩着光帶前行。
“别這麼幼稚,兩位!”弗雷德說着,攔住安吉麗娜,興緻勃勃地邀請她用單腳跳回去,“來吧,安吉麗娜,喬治和魯比用的是雙腳,我們比她倆更酷。”
安吉麗娜皺眉:“你有毛病吧。别擋道,弗雷德,我忙着回去跟新的擊球手交流戰術。”
弗雷德瞪大眼,朝着安吉麗娜快步離去的背影發問,“新的?這麼快!誰!”
安吉麗娜沒有回答。
金妮挽着盧娜的胳膊路過,悠悠地說,“安德魯·柯克和傑克·斯勞珀。”
弗雷德收回視線:“你怎麼知道?”
“因為新的找球手是我。”金妮笑容燦爛。
前方的魯比停下動作。
喬治回頭看她,微微喘着氣問,“怎麼了,親愛的?”
“我的發夾不見了!”魯比轉頭給他看。
兩人立刻轉身,彎腰,低頭,一點一點地往回挪。
“這又是幹嘛,走得跟兩隻蜘蛛一樣。”弗雷德納悶地看着她倆。喬治的臉都快貼地上了,再湊近一點,撲扇的睫毛就能幫費爾奇打掃走廊。
金妮:“管得着嗎,情趣,你懂不懂。”
盧娜輕輕地笑了。
三人目送喬治和魯比慢吞吞地走遠。
魯比一邊找一邊回憶:“可能是剛才蹦掉了……”
“也有可能掉在有求必應屋了……”
“沒事,肯定能找到的。實在不行我再給你做一個,這次一定不會拿鼻涕蟲當原材料了。”喬治輕聲安慰。
有求必應屋的門沒有合攏,一絲火光流瀉出來,取代銀白色的月光。
喬治正要伸手推門,動作一頓,随即反手捂住魯比的嘴,向後退了一步。
後退的瞬間,魯比透過門縫看見,一叢槲寄生下,哈利和秋在接吻!
她頓時感覺臉頰燒了起來,跟随喬治踉跄着退到一根廊柱後。
喬治松開手的一瞬間,魯比無措地看着他,輕聲說,“我好像出現了幻覺,喬治。”
喬治難得嚴肅地說:“那就把這件事當成幻覺。在哈利願意告訴别人這件事之前,我們什麼也别提。”
他将魯比帶入懷中,撫摸着那個本該别有發夾的位置,“我們明天再來找發夾,好不好?”
“嗯……”
魯比乖乖點頭,睫毛尖上閃爍着明亮的月光。
喬治親了親她的額頭,牽着她回塔樓。
魯比走了兩步,憂心忡忡地問,“不過,哈利和秋這樣……是走出來了,還是陷得更深了?”
她沒有明說,但喬治清楚,魯比指的是塞德裡克之死。
一個親眼看見了他的死亡,一個是他的女朋友,哈利和秋是霍格沃茨裡受這件事影響最大的人。兩人的相戀到底是互相吸引,還是抱團取暖,像受傷的野獸互相舔舐傷口?
喬治不知道。
他不知道哈利有多内疚,也不知道秋有多心痛。
更不敢把那樣的情況代入他和魯比。
那是勇氣和幽默感無法照亮的黑暗地帶。
喬治握緊魯比的手。
“我不知道,魯比,那是哈利和秋的事情。或許……她們也不知道。”
魯比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那我們隻能為她們祈禱了?如果祈禱有用的話。”
喬治搖頭:“你忘了?我們要把這件事當成幻覺。”
“哦對,我最擅長這個了,裝聾作啞!”
“是嗎?”
“嗯!”
喬治扯唇一笑,語調低緩,“比如,某人隻會在自己有空的時候搭理我,其他時候都假裝看不懂我的暧昧暗示。”
魯比驚呼:“你怎麼知道!”
喬治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可真夠壞的,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