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顧三公子大汗淋漓,雙手滋滋冒血,“是誰偷襲本少爺?躲躲藏藏的算什麼好漢,有本事出來與本少爺較量較量。”
她打了個哈欠,從牆上翻下去,站到顧三公子面前。
“你找我?”
“你是何人?”顧三公子警惕地看着她,“為何偷襲本少爺。”
“我啊?”她指指自己,又指指蘇誠貞,“她姐姐。”
蘇誠貞告訴了家裡人,他眼裡閃過一絲陰霾,轉而滿臉陪笑:“原來是蘇家大小姐,初次見面,沒備禮,還請蘇小姐多多包涵。想必蘇小姐也知顧某做了些荒唐事,如今請誠貞小姐來,是想為誠貞小姐解毒。顧某已知自己犯了大錯,還準備了厚禮,隻望誠貞小姐能原諒顧某一時腦熱犯的錯。”
蘇家回來個做事不受管束,深得蘇尚書喜愛的小姐,這是麟城都知道的事。
她能不動聲色傷他,可見功夫了得,不走正門反而偷偷跟随來到他院子,可見做事無拘無束,又說自己是蘇誠貞姐姐,那便隻有那一位了。
他扯着嘴角笑,待蘇誠貞喝了藥毒發身亡,他再尋機會把她也弄死。再喜愛也不過一女兒,蘇尚書近日不得皇帝待見,想必也不能拿顧家如何。
“好啊!”蘇意眠笑盈盈地答應。
顧三公子正要高興,忽然頭被什麼蒙住,後領被人拽起。
蘇意眠拖住堂妹,拎着顧三公子,由堂妹指路,跑到于家府邸。
于家人正齊聚一堂,被她這一來,都吓了一跳。于老爺子正要發作,她迅速松開顧三公子,讓他們噤聲,又踢了顧三公子一腳。
“聽說你要以顧二公子的名頭迎娶于家小姐,你也不怕我昭告衆人?”
顧三公子發覺已不在自己院子,就不吭聲。
于家衆人雖覺莫名,但提到自家姑娘的婚事,便也沒做聲,看她要做什麼。
她又踢了顧三公子一腳:“你打算毒死我妹妹吧?不然這些怎麼也和她說了?”
“非也非也,”顧三公子知道她聽了全程,忌憚她的武功,自己全抖了出來,“那日寶林寺邀女眷為謀親一事,遭誠貞小姐聽去,顧某心慌不已,便逼小姐飲下毒藥。事後後悔不已,但家母實在為顧某婚事着急才出此下策,後覺誠貞小姐已聽去,便也是自己人,今與她說是想為她解毒,也将自己的事相告。以二哥名頭迎娶于小姐,實在是不得已為之。二哥已有心上人,卻不好駁了于家,便讓我替二哥去了罷。”
這麼一聽下來,于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人怪蘇誠貞,怪他二哥,怪于家,就自己最無辜。
蘇意眠嘴角含笑:“是嗎?”
她扯開顧三公子的頭套:“那你與于家說說,你們顧家是怎麼不好駁了于家面子的。”
見自己身在于家,顧三公子臉煞白,他跪着爬到于家衆人面前:“不是,于老爺、伯父伯母,你們還聽我說。”
“荒唐!”于老爺子一腳踹翻顧三公子,“你且與我去見你父親,看看于家是如何逼得你顧家不得不娶!”
于老爺子又看向蘇意眠二人:“兩位怕是蘇尚書之女,聽聞誠貞小姐遭毒一事非常痛心,不知二位小姐可有時間,與我們一同前去,好做個見證。誠貞小姐的毒,于家會盡全力為小姐尋覓解藥。”
“解藥便不必了,家妹毒已解,但我姐妹二人也見不得顧三公子坑害衆家小姐的作為,這一趟我們便随你們一道去了。”
于家勢必要把事情鬧大的,除了去的幾人,其餘人開始走街串巷,把顧家邀衆女眷上寶靈寺的陰謀全倒了出來。
顧家還沒從被于家一通數落、退婚的慘狀走出來,就聽聞寶靈寺一事洩漏。
顧老爺指着顧三公子,話沒罵出口,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那日去往寶靈寺的女眷家屬,一個二個紛紛向皇帝檢舉顧家做事陰險,蘇意眠她爹也厚着臉皮,說要替侄女讨回公道。
牆倒衆人推,皇帝自不會包庇顧家,便停了顧老爺的職,發配去别地做事。
顧家已無往日盛況,宅子還被皇上收回,隻得收拾包袱,灰溜溜随顧老爺走了。
此事一出,蘇誠貞被下毒半年之久也被蘇家其他人知道,韓氏對非自己所出子女的打壓也浮上面來,蘇老太太禁足韓氏要其反省,蘇意眠二叔趁機将外室接回家。
蘇意眠唾棄二叔的荒唐,明明受苦的是蘇誠貞,他卻以此為由,訴說自己有多苦,還把外室接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