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躁地來回走動,這種等待宰殺的日子實在不爽。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
她拉開門,滿臉煩躁。
習慣被人盯着,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得“共處一室”,所以不管在哪裡,别扁舟都安排了兩間房,他們分開做事,互不打擾。
所以她無法理解,别扁舟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敲響她的門。
難不成他要出去?這才進來多久?
“你怎麼了?”哪知,别扁舟是來問候的。
她緊皺眉頭,她難道已經焦躁的人盡皆知了?
她偏過頭看守在門口的小椿,小椿點點頭。
她有點洩氣,還真是人盡皆知了。
“無事,可是吵到你?實在抱歉,”她眉宇間是數不盡的疲乏,像是被千斤頂壓住,難以喘過氣。
最開始聽到響動的别扁舟并不想管,但不知為何,他出了房門,來到她房屋前,敲響她的門。
“蘇小姐的響動并不足以吵到我,隻是身為合作夥伴,我覺得還得問問你是為何操心。”
他的好意她心領,但她的事他也無法解決。
她沒有強撐露出笑顔,反而放下戒備,露出渾身疲憊:“勞你憂心,但你回麟城也不過數月,所知也不比我多多少。何況你自己還有很多事做,多謝關心,我的事我能解決。”
“這般也好,”别扁舟沒多強求,确實如她所說,他自己都有解決不完的事。
别扁舟走後,蘇意眠的焦躁緩解不少。
思維陷入牛角尖,有人打斷反而是好事。
三年她都忍過來了,這不過幾月,她又如何不能忍?
坐到凳子上,她把從蘇府到進皇宮這一段時間所得的信息鋪開。
老婦人已經安排在蘇誠貞那,老婦人給的消息,可以知道她生母在蘇府過得并不自在。
一路過來,她覺得現在關鍵點不在于找直接證據。而是找皇帝與她爹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找到這個,阿娘為何而死便能迎刃而解了。
理清思路,她不打算再置身事外,隻有把别扁舟的局勢了解清楚,找到皇帝的目的,她的問題才能暴露出來。
“蘇小姐,同盛公主求見!”外面是别扁舟手下傳話。
她的目光聚焦于門外若隐若現的身型,好些日子過去,她都以為,是于家傳錯消息了。
如今看來,不是不到,時候未到。
遲遲沒有回應,那人又敲了下。
“知道了,”她站起來,打開門出去。
東宮有專門見客的茶室,她讓這手下知會别扁舟一聲,出門見客,領着同盛公主去了茶室。
才入裡間,同盛公主動動手指,她身邊的人盡數出去,把茶室圍了個遍。
來者不善?
她轉過身,略帶打量:“同盛公主前來,所謂何事?”
同盛公主掃了眼她身邊的小椿,也不賣關子:“驚心前來,為求蘭玉公子協助。”
她雙眼微眯,毫不掩飾打量這位公主。
同盛公主補充:“蘭玉公子三年多未出世,如今前來怕是為尋養母受害真相。而我擁有天炎朝最大的暗線組織,若蘭玉公子肯相助,我定為公子找尋真相,也可......助公子複仇。”
她走到茶桌旁,自顧自坐下。
不得不說,同盛公主給的誘惑,不多不少地讓她動心。
而同盛公主抛出的線索,也證明了其所說第一暗線組織不假。
但于家傳來的信息,卻與眼前人的表現相悖。
同盛公主也不急,走到她對面坐下,如主人般端起茶,還示意她喝。
她哼笑一聲,想看看這位公主還能透露什麼。
同盛公主像是察覺她為何猶豫,直截了當:“雖然這般不好,但為說服你,我也直說了。雖不知于家讓九幽閣給你傳了什麼信息,也見得不是什麼好話。至于于家為何如此,是因我與太子不對付,目前沒擺上台面,可我們終究為敵。于家即使知道你們成婚不過合作,但合作就是一體,便讓你防着我些。”
“那麼同盛公主又如何得知,我不會站太子,而會去幫你?”
“畢竟太子除了助您入宮,其餘他都自顧不暇。”
她在端詳同盛公主的同時,同盛公主也在觀察她。
要不是派人一直關注蘭玉公子的去向,又如何得知,那蒙面公子底下是位女子,還是養于鄉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