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他可真幸運,這可是你的請求,”别驚心似乎有些發酸,“他就偷着樂吧!又有誰能得蘭玉公子相求?而且你都發話了,我自然得答應。”
她被别驚心的語氣逗笑:“也不是他做什麼你都得繞過他,若是他觸及底線,不要你動手,我親自解決了他。”
“也不知得你保護是好是壞,”别驚心啧啧稱奇。
在茶室待的許久,兩人找了個借口,互相挽着,像一見如故的姐妹,有說有笑地出門。
仔細聽,會發覺她們的話多麼刀光劍影。
“若我不應,同盛公主會如何做?”蘇意眠眉眼彎彎,像在與别驚心說什麼有趣的事。
“禮過了,自然就兵了,”别驚心同樣笑意盎然,似乎被她的話逗樂,“但我相信蘭玉公子的眼光,也相信我給的足以讓你心動。”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她輕輕拍别驚心的手,仿佛在與小姐妹打鬧。
同盛公主一笑而過:“我其實很好奇,以你的本事為什麼要以男裝示人。”
她食指抵着下巴,認真思考着這個問題。不一會兒,她答:“如果蒙着面,紮個馬尾,衣服上少繡朵花就算男裝的話。”
同盛公主懂了她的話中意,予以寬慰:“那便是世人目光短淺,以為出色的人隻有男子。聽聞九幽閣四處救助受難的女子,也促使了不少女子經商,想必有你的手筆。小女子不才,恰好想做這皇帝,開準女性入朝為官,有蘭玉公子相助,一定事半功倍。”
她微微偏過頭,看見别驚心眼裡的鴻鹄之志。
“那同盛公主可還需耐得住心,”若是從前她覺得别驚心是妄想,幾千年的男權統治,如何會允許女性當官。現在她隻覺得凡事皆有可能,從前也無女子經商,九幽閣不就做出來了?
“十幾年都忍了,現在又如何不能忍?”别驚心瞧見另一屋子出來的别扁舟,挽着蘇意眠過去,“皇兄,皇嫂與我一見如故,往後時時與我去玩可好?”
蘇意眠無奈扶額,說好的韬光養晦呢?這目的不要太明顯......
别扁舟看看她,又看看别驚心。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猶猶豫豫說道聲“好”。
沒被反對,别驚心肉眼可見的開心,她揮揮手:“今日叨擾多時,驚心便先回去了。”
别驚心走後,别扁舟踟蹰半晌,才問:“你們?”
他有時候很好奇女孩子的友誼,總是在找到相同的興趣後一見如故,一下午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呃......”蘇意眠還在找借口,想到後,她語速極快,“她說自己出宮少,想問我吃過什麼好吃的沒,我說我也剛來不久,她就說哪天我們一起去吃。”
别扁舟點點頭,沒有一點懷疑。沒進宮前,他就已經聽聞這個妹妹,是個愛玩愛折騰的。進宮後,這個妹妹還是少有的沒有不待見他的,還問他阿塔拉有什麼好玩,和天炎朝有什麼不同。
“我現在要出門,你......”
蘇意眠擺擺手:“你去吧,說了那麼久,我累了。”
“好,”别扁舟打算就這麼走,瞥見屋頂上的人,與她對視一眼,單手環住她,以外人看着親昵,實則兩人沒有挨到的姿勢,抱了抱她,“我走了。”
許是心中的事有了着落,蘇意眠有閑心觀察起别扁舟。
他的長相與小時候并無太大差異,都是濃眉大眼,溫潤如玉。人也這般,風度翩翩。
她擡起頭,能看見他靠近。他長高了好多,沒了小時候的天真快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一觸即離,别扁舟轉身要走,她拉住他的衣袖:“那個......”
瞥見屋頂上的人,她沒繼續說下去,變了話術:“你先去罷,回來再與你說。”
“好,”别扁舟輕輕拉回衣袖,踱步離開。今日的她些許不正常,他暗自惱怒,明明說好隻當她是合作夥伴,為何總要下意識地關注她。
是太像了吧?
他屬實也沒見過,小習慣如此相似的人。
可她并不像認識自己的樣子,他摸摸方才她拉過的衣袖,他該不該相信直覺一回?
看别扁舟離去,蘇意眠回到自己的寝殿,她頭疼地摸摸額頭。
怎麼就差點脫口而出告訴他他的身世了呢?自己也不是這麼口無遮攔的人。
大抵是覺得已經與同盛公主說,與他說也未嘗不可。
她還是等他回來,問問他對皇帝的看法。若是他對皇帝沒有親情的渴望,她就實話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