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眠白了他一眼,丢給他個藥瓶:“吃完去幫忙,後面你直接從九幽閣走,帶着這箱藥去找麟城管事的,讓他們安排給被傳染的用。可放水裡可放粥裡,滴一滴即可。”
“好,”别扁舟得了便宜,踴躍協助裝藥,帶藥上馬車。
送走别扁舟,蘇意眠和禾洛雲打聲招呼,要回家去。
但好奇了一天的人,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禾洛雲拉住她的衣領:“先别走,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啊,之前不是說合作?他認出你了?”
“你哪那麼多好奇心,”蘇意眠還沒忘記下午揪耳朵一仇,但也不想她誤會什麼,“沒認出來,假裝夫妻熟悉了些吧,現在算是朋友?”
“哦,我就說,你兩之間也沒旖旎的感覺,”禾洛雲松開手,沒什麼意思,也不打算留她。
有仇報仇如蘇意眠,她彈禾洛雲腦瓜崩彈個響,一溜煙跑了。
禾洛雲留在原地獨自懊惱,明明知道她要報複,盡還敢掉以輕心。
回到蘇府,她先去老太太屋子裡,把悶在那的人“解救”,再端着水跑去給林氏喂藥,才把藥交給管事,給蘇府其他人喝。
一切順利的不成樣子,她坐在林氏床邊,手把着脈,眼不離林氏的狀态。
脈搏已不如之前那麼混亂,偶爾會有珠子滾過的感覺。
應該是兩毒沖撞,所帶來的。
但今天這毒勁大,她打算明天再給林氏吃藥。
毒被激起,徹底解毒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她需要盡快拿到皇帝手裡的解藥。
林氏安穩睡下,她的診治也結束,給林氏掖好被角,她走回去。
到院子,久違的人齊。
她不解皺眉,她貌似沒喊宮裡的幾人過來。
小椿率先走過來,給她一封信,随後走回隊伍,一副準備好作戰的姿态。
這是做什麼,她剛才難道不是在救人,怎麼都一副要打起來的模樣?
二話不說,拆開信,裡面卻是一堆她看不懂的圖形。
鬧她玩呢?
小椿見她要冒火,跑來解釋:“同盛公主傳。”
她眯了眯眼,将信轉個角度,逐幀觀察。
怎麼那麼眼熟,她拿着信往後院走去,繞着湖走了圈。她舉起紙,隔着湖對上書樓。
找到了!
“快,去把書樓的燈點上。”
其中一人應聲,跑去點燈。
火光亮起,信息闖入她眼中。
上半部分似乎是原本要傳的消息,别扁舟老師找到了,但是此事詭異,且皇帝有解決方案,讓她别制解藥。
下半部分則是太子被抓,皇帝要找出制藥人,讓她小心。
把信紙燒毀,她臉色難看,這好像是一場針對她的陰謀。
小椿上前,把同盛公主最後交代的事告訴她。
别驚心要他們全部守在蘇意眠身邊,便以應對。
她神色凝重,别驚心這麼提醒,證明此事已經危害到她的性命。
但她實在累得受不了,身邊幾人也勸她去休息。
她便回了卧房,讓幾人輪流看守。
一晚上相安無事,她先去林氏房裡喂藥,告訴她自己要回宮裡,帶上人走了。
馬車駛進皇宮,就見吳公公擋在馬車前。
“皇上宣你觐見。”
她點頭随吳公公走,一路想了很多,但不可忽略的是,她與阿娘的關系。
得皇上召見,她走進殿内,皇帝手捧着奏折,别扁舟站在他旁邊,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她喊了聲,皇帝擡起頭:“太子妃來了,聽太子說這藥是你制的,就覺得我那日真沒看錯人,讓你當着太子妃實在名副其實。”
皇帝看着樂呵呵的,倒是不像要她命的樣子。
她立馬擡頭,不可置信看了眼别扁舟,又迅速揚起嘴角:“隻是恰巧聽人講過,便試了試,沒成想制出來了。”
“你可太謙虛了,劑量、時間的把控,都得精準,沒一般功夫真做不到。”
“皇上過獎了。”
皇帝滿意看着兩人,繼續說道:“隻是前些日子,我那女兒說,要讓她三哥四哥去解決,這下他們隻做了遞藥的工作。小女若知自己決策失誤,怕是要懊悔許久。”
這是要把功勞歸結于他兩個兒子,順便還要挑撥她和太子以及她和别驚心的關系?
不愧是歲數大了,老謀深算的很。
她極其謙卑:“此事本為三皇子四皇子負責,找出人制藥也是理所應當。我們夫妻二人自然不會強行攬功,更不會惹得公主難過。”
皇帝笑得意味深長:“你也莫怪太子,他向來心直口快,就不小心說漏了嘴。”
她有些哀傷地看了别扁舟一眼,歎口氣答應下來。
這老皇帝連吃帶拿,最後還要你和和美美。
偏偏她還得應下,真夠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