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入宮前,她就夜闖過皇宮,還運氣很好地直達東宮。
現在她沒沒有那麼明目張膽,每一步都走得鬼鬼祟祟。
摸到别驚心卧房,她看見守在門外的初雪。
她趴在屋頂,瞅底下已經漆黑一片的卧房。猶豫自己是下去和那女侍衛打一架,還是翻窗進去找别驚心。
想了三秒,她蹑手蹑腳跳下去,一點點挪到窗口,翻了進去。
這才幾時,别驚心就睡了?
她挪到床前,掀開簾子。
還真睡了!
她壞壞一笑,拿出把匕首緩慢抵到别驚心脖頸。
她一瞬不瞬盯着别驚心的反映,見其咽口水,她就知道,這是醒了。
這眼睛還閉着裝睡呢,要真是刺客命都沒了。
她湊到别驚心耳邊:“公主,你的侍衛不行啊!”
别驚心猛地睜開眼睛,驚魂未定地看着她。
她收了匕首:“要真被挾持一定要弄出點動靜,你不聲不響,他無聲無息殺了你都沒人知道。”
别驚心拍拍吓飛的心:“雖然暢想過很多次,但我也沒真被挾持過。你過來就過來,扮成刺客吓我做甚?”
她眼神複雜:“你父皇大抵知道你要做什麼。”
别驚心一怔:“什麼意思?”
她把早上皇帝召見她的事告知,别驚心蹙着眉,細想自己哪來漏了破綻。
“那我父皇有沒有知道你......的身份?”别驚心不确定看着她,她不知道她父皇掌握到哪種程度。
她搖搖頭:“你那日發現什麼,才給我寫那封信?”
别驚心揉揉眉心,和她說起來。
那日她照常去找她父皇,無意間聽見了,其與吳公公的對話。
他們說得隐晦,大概就是什麼,若确定她會制毒,到時也不算濫殺無辜。
她立馬想到此次事件的蹊跷,明明是突發,為什麼那麼井然有序。
随後她想到蘇意眠,發覺這是場陰謀,便急急告訴她。
哪知信還沒送出去,就被告知太子被抓了。
“你父皇背後?”她直指自己糾結的點。
别驚心點頭:“确有高人,且深不可測。至今未見能與他敵手的人。”
她的心仿佛跌入谷底,如果這般強悍,自己到時候不光無法複仇,甚至還要白白送命。
從别驚心偷聽的來說,好似若她不會毒,還有放她一命的可能?
她眼珠轉了一圈:“近日你可惹些禍,你父皇既然知道,卻未制止你,怕是未将你放入眼中。若你行事魯莽,你父皇更不會在意你。”
别驚心點頭,是這樣沒錯,但怎麼聽着怪怪的。
她裝作看不懂别驚心眼裡的探究,繼續說道:“派人查查近二十年來麟城皇室有關毒的事件,那日到東宮的人裡,你也得查查。”
别驚心應下:“對了,你那日讓我查的你母親本家所中之毒,我在卷宗裡看到相關事件。這解藥有時限,且毒會随着産子更重些。”
“意思是現在沒解藥了?”她眯起雙眼,這是要置林家于死地啊!?
别驚心掏出個東西塞進她懷裡:“但我看到有人曾根據這個方子做解藥,雖說失敗了,但或許會給你思路。”
她笑起來:“好,謝謝!那日我的建議,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适合做。不過我想,就算你不做什麼,他們自己也會産生分歧。先關注你父皇的動向,你也不可能永遠隐于後,待時機成熟,便站到朝堂。”
别驚心表示會按她所說的做,自己剛聽到暴露确實慌了神,她給了一系列建議後,心逐漸安定。
父皇沒有動作,便是她最好暗渡陳倉的機會。
事情說完,她把别驚心屋裡的燈都點亮。
這一舉動終于驚動外面的初雪,她提刀跑進來,卻見蘇意眠倚靠着靠窗的桌上,把玩着匕首,刀尖似有若無略過燭火。
她看向已經坐起來的别驚心。
别驚心下巴點點蘇意眠,她又看回去,
蘇意眠笑得漫不經心:“這個時間,你主子怕是魂都走到地府了。”
初雪握着劍,臉色難看。蘇意眠的到來,她毫無察覺。
她立馬跪下:“請公主責罰。”
别驚心瞥了眼蘇意眠,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好。
僵持了會兒,蘇意眠大發慈悲般開了口,就是......難聽得很。
“甚至不用試,我都知道你是什麼水平。你主子幹的可是謀逆的大事,再草率些,”她似有若無瞟了眼别驚心,“你主子出門就得沒命。”
别驚心咽咽口水,怎麼感覺她連自己一起罵了。
初雪低着頭:“望小姐懲罰!”
她詢問的對象直接變成蘇意眠。
蘇意眠收了匕首,打個哈欠:“我就不越俎代庖了,我不知你們是怎麼安排的。但我想,公主還是得在身邊留些高手好。”
其實初雪并沒有她說得那麼差,她的本事,又有幾人能察覺。
隻是這事确實是初雪辦得不周到,偌大的宮殿,隻有她一個人守,别人多來幾個人,她們幹脆伸脖子待宰好了。
别驚心羞愧難當,這事還是她安排的,初雪隻是對她言聽計從。
蘇意眠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勾了勾嘴角:“公主自小被保護的太好,對安危沒有多大的意識,這些還對她唯命是從,你也可以退位讓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