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子真是解藥的制作?
若是能拿到毒,或許能有眉目。
她不禁懊悔,自己為何局限于這一方子,不早點找林家問毒。
一炷香時間,蘇懿德領着他外祖父到來。
她簡單把林氏身體兩種毒說明,問林老頭子有沒有那毒藥。
林老頭子捂着心口坐在凳子上,哆嗦着手拿出藥瓶。
自己在家好好的,外孫突然跑進來說自己女兒出事,還問他有沒有林家世代吃的藥。
情況緊急,他沒時間問蘇懿德怎麼知道,跑過來又知道女兒中過兩種毒,所以體内的毒爆發。
要不是常年鍛煉,他怕早倒在這了。
蘇意眠沒時間解釋,讓蘇懿德陪着,領着蘇誠貞跑到九幽閣。
到自己煉藥室,她将門一關,開始研究毒。
蘇誠貞自覺守在門外,以便有什麼情況好通知過去。
禾洛雲忙完自己的事情,也陪在她身邊。
兩人站了一晚上,天空泛起魚肚白,蘇意眠終于出來。
她手握着個罐子,讓禾洛雲去準備藥材。
瞅見乖乖站着的蘇誠貞,她讓其回家幫蘇懿德看着,他還要照顧林老頭子,有時顧不上林氏,交給其他人她不放心。
蘇誠貞領命,忙不疊趕回去。
藥材準備齊全,她被禾洛雲挾持着吃了三大碗飯,大門一關,開始制藥。
又是一天一夜,她看着已經冷卻的解藥,松了口氣。
怪不得那群人研制不出解藥,從源頭就錯了,如何研制的出?
拿藥趕回蘇府,她趕到林氏床前,喂其吃下藥。
身後三人見她動作,都激動不已。
尤其林老頭子,他險些把她撞飛:“丫頭......你母親沒事了?”
她緊急退後一步,把解藥遞給林老頭子:“是也,此解藥能根除林家世代子孫中的毒。”
林老頭子身形搖搖欲墜,自他懂事後,便對如此防備他們的皇室寒心,當家後,自己想過無數辦法,想拯救林家後代子孫,卻都無濟于事。
甚至親耳從皇帝口中得知,解藥早已失效,現在已經沒有解藥。
他不知所措看着她手裡的藥,好似做夢一般。
蘇意眠歎口氣,拉起林老頭子的手,放藥瓶上去:“解藥用與否還請您仔細斟酌。”
林老頭子如夢初醒,若是林家忽然所有人解了毒,以皇帝對林家的忌憚,不定找借口滅九族,這才是真的害了後代子孫。
他點點頭,與蘇懿德待了這麼久,也了解此女非自己女兒所出,能做到這份上,可見其品性。
“你的恩情,林家定會謹記,”林老頭子不舍地望着女兒,“如今她無事,我便回去了。”
“母親待我也是極好,制藥不過報恩,”蘇意眠陪着老頭子出門。
兩人不約而同環顧這個院落,他們對視一眼。林老頭子歎口氣:“早先你母親并不想成婚,是我固執。”
她盯向自己的裙擺,沒有說話。
林氏病那麼久,她爹都沒來瞧過。
林老頭子還在感歎:“若是她年輕那會兒,有現在外邊的景象就好了,女子能夠從商,我也不會逼着她成婚。”
她忽然笑了,即便女子從商怕也躲不過逼婚,瞧瞧她,還不是被指婚。
林老頭子神色複雜,顯然也想到她如今的情況。
送走人,她告訴蘇懿德和蘇誠貞後面要注意的事項,自己過幾天會回來複診。
她頭昏腦脹走出蘇府,就見别扁舟從馬車裡出來,朝她伸出手:“我來接你回去。”
她晃晃頭,怎麼覺得眼前的人,莫名英氣。
抓上别扁舟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坐進馬車,她目光渙散:“你怎麼來了?”
她的意思是,他不需要忙自己的事嗎?
“忙完了,恰巧路過。”
她點點頭,顧不得形象,斜躺着閉眼補覺。
日升日落,她才幽幽轉醒,眨眨眼睛,呼出一口氣,腦子終于清醒了。
她偏過頭,仰望馬車頂部的雕花,忽然,别扁舟的大頭闖入她的視線。
她猛地坐起來,驚恐地回過頭:“你,我......”
“見你不舒服,便讓你枕着了,”别扁舟說得輕描淡寫。他坐在那,眼裡是難以言喻的憂傷。
“你在幫别驚心吧?”
她眯起雙眼,繼而面無表情。
“我還以為我們會是朋友。”
她抿着唇,不做解釋。
從答應幫别驚心的時候起,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忽然笑起來:“别驚心前些日子來找我合作,說把他們踢出局,我們再競争。我想起你與她的見面,想起父皇那日的挑撥離間。原來你早早就站在她那邊,自始至終不過是我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