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教她本領,難不成不是在養以後捅向自己的刀?
她搖搖頭:“先這麼着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又是這樣,禾洛雲歎口氣。
這人向來随心,若不是為了查桃姨之死,怎麼會處心積慮去謀劃?
“你說宮裡那高手,趙木能打過他嗎?”禾洛雲目露擔憂,趙木是當初教她劍術的人,常年行走江湖,行蹤不定。
“不好說。”
準确來說,她覺得打不過,隻是......她瞥了眼禾洛雲,還是模糊說辭吧!
禾洛雲何其了解她,若是打得過自然會讓她别擔心,這般模糊說辭,定然是打不過。
猶豫三番,禾洛雲咬牙說出:“實在不行,咱别硬碰硬?桃姨也不希望——”
“别說了,”她打斷,“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但我若能做到,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怪我多嘴,”禾洛雲故作輕松,“你也别惱,這不是随口說說,你要找那咱勢必找到,大不了砸了他那皇宮。”
遠在皇宮,皇帝久違地召見别扁舟。
皇帝像父親唠家常般,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還給他倒了杯茶。
他連忙雙手接過,有些受寵若驚。
皇帝年老的面龐帶着些憂傷:“其實,你的生母并非皇後。”
他作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張弛有度:“父皇是說……那我的生母——”
皇帝歎了口氣:“你的生母乃阿塔拉之人,那時——我幽怨先皇送母親走,所以對她并不上心。後來有了你,她又以毒逼迫,若我再冷眼待她,她就殺了你。”
他瞳孔驟縮:“那父皇——”
“自然是不敢再如此。後來她與那個給她毒藥的人,”皇帝稍作思索,“大概是鬧了矛盾,一不經意,就被趁人之危……我念在你還小,便托付給皇後。”
他緊皺着眉,聽到毒,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總是給他冷臉的人。
皇帝略帶歉意:“将你送往阿塔拉,實在非我本心。因你生母是那的,且如今阿塔拉之王雄才大略,送你過去一定會有所成長,希望你别怪我狠心。”
他還是第一次從皇帝口裡聽到送他過去的理由,但與蘇意眠和他說的大相徑庭。
他起身跪在皇帝面前:“父皇遠見,兒臣受益不淺,豈可以怨報德?”
皇帝扶起他:“我相信你在外自有一定本事,但朝堂的事并非我一人可決定,所以開始虧待了你,後面力排衆議立你做太子,是相信你的本事。此次接待使臣做好了,他人便不敢再多言。”
“謹遵父皇教誨。”
别扁舟走出禦書房,按照往常的習慣,往太後宮裡去。
皇帝說的那麼多,他大部分都不信。
更像找到個合理的理由,現在來挑唆他。
但挑唆他與誰,又想不明白。
走到壽安宮,他從留仁手裡拿過兩盒糕點。
上次太後念叨,這次他給買了來。
走進去,他先和太後聊了幾句,又陪着她坐到外面曬太陽。
太後絮絮叨叨說着什麼,他卻還在回想他爹的話。
“在想什麼事?”
他回過神來:“沒,就是——”
他意識到如今太後并非皇帝生母,驚覺自己與皇帝命運的相似。
“父皇說到生母,我才知道,自己非母後所出,有些……”他歎口氣。
太後了然:“怪不得神不守舍的,這件事說起來,也隻能說她錯信了人。那時候她把宮裡鬧得雞飛狗跳,與宮外那蘇家,當時大公子帶回來那聖女一樣,鬧騰得不行。”
他訝然,居然還能扯上蘇家。
太後繼續說道:“你生母認識的就是那聖女身邊的随從,行的一手好毒術。沒幾月那聖女産下一女就不見了蹤影,留下一人帶着那女娃娃去了沫城。太子妃正好是那女娃。”
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糾葛!?
他忽然想起蘇意眠無可比拟的毒術,一定是那人所教。
那人卻恰好害了他生母。
他努力壓着因為後怕而顫抖的聲音:“她們不是走了嗎?那毒又怎麼會——”
到他生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