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見她走過的痕迹?”
兩位使臣搖頭:“并不,她讓我們在那處等候,但一直到天黑都未見她歸,這才急急跑了過來。”
他們這的躁動,引來了其他幾國的人。
大家東問西問,烏拉兩位使臣便把事情告訴他們。
“人不見了,自然是去找!”四皇子踴躍發言,“馮統領要維持整場的秩序,便由我們這些進過林子,對林子熟悉的人幫忙找!”
大家夥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點頭,就等太子發言。
别扁舟眉頭一皺,否定:“若是管轄區内,自然不會丢失,怕是進了林間更深處。各位救人心切,但各位的安危孤亦有責任。”
他掃了眼留仁,勸大夥兒先回去,他帶人去找馮統領,領了兩個對林子熟悉的士兵一同進入林子。
走前,他左右看了眼,最終讓八皇子暫代自己的職務,領衆人回去。
八皇子餘光瞟了眼四皇子,揚起嘴角,向太子躬身:“定不負使命!”
四皇子氣得臉部扭曲,惡狠狠瞪了眼别扁舟,拂袖離去。
那麼久以來,自己做那麼多,理應當選,結果這人猶豫都不帶猶豫,直接選了老八。
他與烏拉使臣對視一眼,轉身望着别扁舟離去的背影。
他笑得居心叵測:“你那位置,也該坐到頭了!”
消息一經傳出,蘇意眠就領着禾洛雲進了林子。
她們從另一道進去,每走過的樹木都牽着根細而不見的金絲繩。
“那小姑娘怎麼會自己跑進這林子裡?狩獵不都有區域,且重兵把手?”禾洛雲扶着樹木往前走。
她眼裡看不清情緒,是意外還是故意為之,明天看烏拉使臣的反應便可知。
禾洛雲何其了解她:“你是懷疑有人故意這樣?可馮越川的兵,不都隻聽馮越川的命令?”
她不急不慢地将金絲繩圈在樹上:“人多且雜,馮越川有再高的本事,也管控不了有人利欲熏心。”
禾洛雲手抵下巴深思:“這事感覺不像針對你的。”
她無語回眸:“這不顯而易見?隻是針對那人,還會連帶我。”
“針對太子?”禾洛雲聯想到木茳的身份,眸中一暗,“我們得快些找到人。”
兩人把林子繞了三成,蘇意眠大緻掌握林子的構成,她爬上枝桠繁茂且最高的樹觀望。
近山處透出些火光,她爬下來,帶着禾洛雲往那處去。
“确定位置了?”禾洛雲見她不再拿金絲繩繞樹。
她點頭,木茳進過烏拉樹林,自然懂得晚上若無法出林子,就找地方生火,熬過一夜。
無能為力的或許不敢生火,但木茳武藝不差。
她們走了半柱香時間,那火光越來越明顯。
靠得更近,那火光從一山洞裡透露出來。
兩人走進去,就瞧見木茳掰着鹿腿在啃。
她們對視一眼,蘇意眠輕咳一聲,引起木茳的注意。
木茳嘴裡還含着鹿肉,站起來走向她們:“眠眠姐,你怎麼來了?還有這位是?”
禾洛雲自我介紹,蘇意眠說明來意。
木茳思索半晌:“射中鹿後,我為找出口爬上棵樹,未多久就聽聞一隊人馬走過。他們瞧了鹿,還說道繼續找。可是在找我?”
蘇意眠點頭。
木茳捏緊拳頭,烏拉自從出了那跑來當什麼藥師的叛徒後,越來越多的人為利出賣國家。
而這堆人竟然還要她的命。
禾洛雲拍拍她肩膀,指着蘇意眠:“按照她的話術,人多且雜的地方,總有人利欲熏心。”
三人熄了火,木茳依依不舍丢掉手裡的鹿肉,跟她們往外走。
天知道她找到這個山洞多艱難,烤熟一隻鹿腿多長久。
第二日早朝。
烏拉使臣挨個挨個的哭鬧,挨個挨個指控太子辦事不力。
他們帶個姑娘來玩一下,結果人還不見。
别扁舟揉揉發脹的太陽穴,自己帶人找了一晚上,除了一攤血迹,愣是沒找着人。
四皇子出聲安撫烏拉使臣,矛頭再次對向太子。
“昨日兒臣本想差使各國進過林子的幫忙找,但太子說什麼要負責各國能人異士的安危,說自己一定能找到,結果現在也沒見人的影子,父皇,您可一定要替烏拉使臣做主啊!”
本該犒賞勝利者的早朝,如今成了對太子辦事不力的讨伐。
勝出國家阿塔拉,隐有對天炎朝的不滿。
皇帝先命衆人安靜,給阿塔拉派發獎賞,才指着一烏拉使臣,讓他把事情經過說出。
原委一經說出,辦事不力的就不止太子。
皇帝先讓馮越川去領罰,才瞧向一臉迷惑不解的太子。
“太子你可知錯?”
别扁舟走出隊列,跪在地上:“此事是兒臣辦事不周。”
“那朕便罰你停掉手裡一切事務,交由老四代管,若下次再有,朕便廢了你這太子,可有異議?”
朝堂衆人不禁冒出冷汗,這不光罰的太重了些,還将太子的臉面放在地下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