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們都是阿娘真心相待的人,她才耐下性子。
自己對她們的情感,少之又少。
考慮到她們多少對自己有恩,她決定幫着聖主處理好邪術組織的事,再離開。
又過去幾個時辰,在甬道小憩的人被門開的巨響聲吵醒。
蘇意眠早有預料,她瞧着何老太氣急敗壞的臉,悠哉遊哉打個哈欠。
何老太怒極,差人打開牢門,上去就要給她一巴掌。
她迅速躲過,反手掐住何老太脖頸:“是你自己送上門,可就别怪我下手不輕不重了。”
何老太身後侍衛欲上前,她加些力,何老太立刻制止:“别動,都别動。”
她捏着何老太的臉左右打量,而後從耳垂之下摸到層皮,她扒拉開來。
見到何老太如水般的面龐,她心想果然如此。
那日把脈還有一點奇怪,便是她的脈實在不像個老人。
她暗暗打量過何老太多次,此人面上皺紋、雀斑無數,脖頸卻連一絲頸紋都不曾見,再加上可以扮老的聲線。
怎麼看怎麼奇怪。
她想到暗室圖片裡,祭壇上揮舞權杖的巫女。
“烏家第幾任小姐?”她把人看穿,“聽說你們蠱毒已經出神入化,甚至可以保持容顔不老。”
她眯着眼,勾起一邊嘴角:“明明是舉足輕重的地位,怎麼還要防着那些人?你們不和嗎?”
何老太咬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點點頭:“那也不用懂了。”
自己孤立無援時,不好輕舉妄動,現在人都在這了,她還有什麼顧忌?
她拖着何老太走出牢房,指着對面的莫問星:“把他放了。”
何老太被掐的難受,怒瞪猶豫的侍衛:“還不照她說的做。”
莫問星被放出來,她空出的手扯着他的後領,往甬道走。
進去前,她對着何老太耳語:“你很惜命啊!讓他們别跟着了。”
何老太依言照做。
甬道裡的人,早在看她掐住何老太脖頸,便自覺往後退去。
走至一半,與花柳等人會和。
何老太怒氣不減:“怪不得你有恃無恐,原來有救兵。”
她把人丢給花柳:“是又如何。”
再把莫問星丢給留仁:“随你處置。”
一行人到洞窟,她看向透着微光的洞口,心情很是郁悶,她不想衣服再濕一次。
她也就糾結一會兒,随着大部隊爬了出去。
一行人又濕了衣服,卻不再生火烤幹,徑直往聖地走。
何老太咳嗽不止:“我說你們怎麼進來的,居然甘于爬此等小洞,你們沒有尊嚴的嗎?”
她掏出一塊布,塞進何老太嘴裡:“就你話多。”
出來後,話也無需避諱。
她告訴花柳,自己在洞窟看到的東西。
沒避諱别扁舟,他就在她身邊,聽了個全。
“此事似乎不再是一國之事,此等害人的東西,應該人人誅之。”
“我也是這樣想,”她看着花柳,“圖魯巴現在一事,大概率與此有關。”
她又把在崖山城所經曆事情告之:“我以為前朝勢力僅有那些人,如今看來不過冰山一角。”
她指向别扁舟:“他爹不知道是個什麼态度,而我們不知道他們究竟到哪一步了。”
花柳眉頭緊鎖,聽她這麼說,總覺得他們有意無意針對她。
花柳扯下何老太嘴裡的布:“你們為何處處針對她?”
何老太看了眼蘇意眠,眼珠打轉:“我不清楚。”
這顯然不是不清楚的樣,花柳捏緊何老太脖頸:“我可以讓你現在就死在這。”
“疼疼疼,你别捏了,我說就是了,”何老太扒拉花柳的手,自己皮肉維持容顔不老後,稍微用力一點,痛感都是往前的十倍。
花柳發現此處異常,為驗證,松手後再度捏緊。
何老太嚎叫聲充斥山間:“我都說我說了,你還捏幹什麼?”
花柳扯起一絲嘴角,松了力道:“你說。”
何老太眼珠飄忽不定:“占蔔。”
“什麼?”花柳蹙起眉。
何老太忽然大聲:“占蔔啊!就是算出來,天隆十七年會出現一太子妃,此人是複辟最大的阻礙。”
說完,她又蔫巴下去,似乎自己說着都覺得不可信。
花柳輕嗤一聲:“前朝河谷滅亡,此乃緣由。”
何老太癟癟嘴不說話,自己和那堆人待久,對這些事不說十分信任,好歹有八成。
此刻花柳這麼一說,她竟也覺得荒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