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青随口一提:“我怎麼感覺在哪兒聽說過呢?”
駱應辭吃飯的時候話不多,因為家裡有規矩,以前一個人獨居更是沒人說話。
“你喜歡吃的。”
駱應辭拿起筷子給喬橫夾菜,也不說其他的,很快略過這個話題。
他側着身子黏着喬橫坐,擋住大多數的視線,那架勢像是要将兩人隔到單獨的一邊去。
很快喬橫察覺到他的動作,關心道:“吃不習慣嗎?味道不算太辣吧。”
兩人相處默契的樣子,一看就是很熟悉彼此的生活習性,周檸默默吃了一口瓜,轉而看向不遠處的梁羽恒。
吃完飯大家閑聊,有想釣魚的、有爬山的、有摘果子的,甚至連晚上要吃什麼都開始報菜名。
消耗體力的事情就算了,喬橫才受了罪現在還有些胸悶氣短,要是駱應辭想去喬橫再考慮考慮。
不過說起做飯的事情,他倒是立馬脫口而出:“我晚上可以做鴨子。”
大家突然安靜下來看向他,估計因為他是發言的部長吧。
喬橫想起正事道:“大家把房間成員分出來,然後就收拾休息一會兒吧,之後再組隊去想玩的地方。”
“部長我們早就在你倆來之前分好房了。”
喬橫倒也沒什麼意外,看向辦事靠譜的梁羽恒。
房間保密性強的留給女生,剩下的八個男生三人一組,正好有兩人能單獨相處。
當然這是沒算上不請自來的駱應辭。
喬橫的行李也是駱應辭的行李,早就已經被貼心地運到了房間裡面。
“……”喬橫望着幹淨敞亮的大通鋪,總覺得哪裡不對的。
“你們下午有什麼想玩的嗎?”
就三天兩夜的時間,喬橫默默把備好的藥物拿出來,還帶了新的被套枕套準備套上。
梁羽恒見狀要上前幫忙,卻被喬橫立刻阻止了,原因也沒有别的。
以前喬橫從來不會大包小包的花心思出行,這些東西是給誰的不言而喻。
梁羽恒看他就好像不争氣一樣,畢竟喬橫隻是給人補習了段時間,就算把對方當弟弟,也不至于到了要照顧生活起居的地步。
梁羽恒直言道:“阿喬如果是你我才想着幫忙,但他一個有手有腳的人不至于連這點自理能力都沒有。”
駱應辭好整以暇地靠在門邊,神情悠閑兩手空空,仿佛話裡話外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好吧,小瓷你不是有潔癖,自己來整理吧。”
喬橫覺得那些話有道理。
話音剛落,門邊響起不小的動靜,駱應辭簡直不相信聽到的,邁着長腿快步走進來。
“這些東西是誰非要帶上的?”駱應辭提醒着喬橫。
“我不是怕你睡不好嗎,這樣吧晚上我睡中間,省得你們兩個到時候不對付。”
喬橫把一角塞到駱應辭手上,準備教他如何做,上次發燒他就發現了對方套的被子亂七八糟。
駱應辭拽着被角就把喬橫拉近身邊,可他的眼神卻在逃避。
他知道,喬橫也知道。
駱應辭不止一次因為這個向他發難。
而面前的人又是如何巧言令色的?
“套被子其實很簡單,力氣大就完事了。”喬橫自顧自說着,連自己都忍不住好笑。
“抓住了就不要松手,總有重歸于好的一天。”
喬橫讓駱應辭自己弄完了剩下的部分。
等房間收拾得差不多,見駱應辭也沒休息的意思,二話不說拉着人去喂鴨子。
那隻慢吞吞的鴨子尋着幾粒米,扁長的喙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看似靈巧的甩脖吃到了食物,每一次都在撞擊堅硬的水泥地,發出本能的感覺不到痛苦的聲響。
“鴨子是直腸子,吃什麼很快就拉出來,吃完就忘了。”
喬橫也不打算修養生息,他倚靠在木頭樁子前,積攢力氣沖着鴨子喚着:“駱應辭,你别生氣了。”
“駱應辭你想去哪裡玩?”
“駱應辭你個白眼狼……”
喊得駱應辭直接把那吃米的可憐家夥趕跑了,“你對讨厭的人是不是都這樣叫喚?”
喬橫深吸一口氣,“那可不一樣,必須是那種超級讨厭的家夥,才會有人追着喊打。”
喬橫那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駱應辭都分不清楚是誰生在誰的氣。
就像那件一争高下誰也不肯松手的外套,現在還在他房間的衣櫃裡挂着,喬橫來了偶爾還會穿一穿。
喬橫可沒有哥哥該有的半分氣度,哪怕駱應辭拿着繩子的一端,而繩子那頭不是折騰的小狗,就是起飛的風筝。
隻要駱應辭站在原地不動,沒有做出回應,終有一天就會脫離控制。
駱應辭靠近道:“我沒有想去的地方。”
喬橫疲憊的雙眼忽地被人惡作劇般蒙住,這樣類似的困境總在上演,仿佛無數次遮擋了方向,他又重複無數次找到了方向。
“果然我有理由懷疑你來的真實目的,不會是不準我和别人玩吧!”
“……”
喬橫瞬間底氣十足,嘲笑對方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幼稚鬼,駱應辭卻沒臉沒皮地表示一丘之貉。
而後鴨子就被宰了。
喬橫學着把它做成了美味的鴨子,端上桌的時候備受衆人歡迎。
梁羽恒說沒見過喬橫下廚,被辣到之後又說沒見過喬橫吃辣。
聞言喬橫笑了笑,當然沒吃。
而同他一丘之貉的駱應辭也沒吃。
他們把下午的時間全花在這上面,已經找不出誰是多放辣椒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