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煙抽完後回到寝室,又開了一局遊戲。
這一局還是沒赢,因為他們的C位——易城總是偷瞄手機。
易城忽然想起,上輩子的葉白鈞是拿了自己哥哥的錢才和自己結婚,他原本是喜歡男人的嗎?還是為了錢,性向也可以改變?
回想起兩個人第一次履行夫夫義務是自己主動,易城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莫名的,他有些煩躁,毫無目的地點開朋友圈劃拉。
然後大拇指忽然頓住。
繼發了肌肉男之後,葉白鈞又發了一個動漫形象的女生,黑長頭發大波浪,鼻梁上架細框眼鏡,很是知性的模樣。
易城覺得看着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底下有共同好友回複:也是我女神!女神上次那條裙子穿着超好看!
——留言來自某校學生會成員。
所以這位葉白鈞的“女神”,竟然是現實生活裡真正存在的人?
葉白鈞原本真的是直的?
易城越想越坐不住。
“城哥!!救命!!”玩輔助的室友忽然爆發一陣驚呼,伴随着五殺提示,全寝室再次團滅。
其餘三人唉聲歎氣,易城一聲不吭拿起手機,給葉白鈞發消息:【你朋友圈發的是誰?有點眼熟。】
這是易城玩遊戲以來,等的最焦心的一次複活倒計時。
直到遊戲重新開始,他才終于等到回複。
葉白鈞:【鍊接】
葉白鈞:【學長問的是這個嗎?】
易城點了進去。
發現是本校文學系名譽教授,某位如今活躍在文壇的女作家。
那張動畫圖和腹肌圖,在鍊接裡也都有。一個是讀者們想象的這位作家筆下的某個角色,動漫形象則是女作家粉絲畫的。
易城:……
虛驚一場。
易城把手機放下,準備繼續打遊戲。
這時手機一震,彈出一條消息:【學長喜歡這樣的?】
附贈發來一張模糊的照片,根本沒法打開,看輪廓似乎是個長卷發大美女。
易城:【。】所以原來葉白鈞真的是直的。
易城心裡對此氣憤又委屈。既然喜歡女生,上輩子何必為了錢和自己結婚!錢就那麼重要嗎!?
葉白鈞還在火上澆油:【這種類型不好找。學長挺有眼光。】
易城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上輩子和自己講句話都嫌麻煩的葉白鈞,這輩子竟然和自己聊上女生了!
直男過來招惹自己做什麼?
他面無表情回了幾個字,然後“咔嚓”拍了一張自己電腦上的圖片之後,開了勿擾模式。
發完消息,葉白鈞圓潤指尖輕輕按住手機的一角,視線輕輕垂在面前的書上。
他在心裡數着時間。
三秒之後,先發過來的是一行文字:【挺好找。】
接着是一張圖片,圖片裡是一個女性遊戲角色,六塊腹肌,大長腿,波浪卷。
葉白鈞指尖點了點手機。那張易城點不開的原圖就在他的手機桌面上,是個站在樹蔭下的男性剪影,樹葉輪廓在預覽模糊圖裡像是長卷發。
所以易城的第一反應是想到女生。
——他似乎更大的可能是直的。
這個發現給葉白鈞的心裡籠罩上一朵烏雲。
再确認一下吧,葉白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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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城最終還是沒能赢一場遊戲。
電話打不進來之後,莊啟文直接殺到了寝室找人。
“城哥!你家裡人找你!”隔壁寝室好心帶莊啟文上來的同學朝裡大喊。
莊啟文臉上笑容直接被易城轉過來時的眼神吓沒了。
又兇又冷,活像看殺父仇人。
“嗤。”車上聽見莊啟文的形容,易城冷笑道:“要是我真有殺父仇人就好了。”
莊啟文對易城複雜的家庭情況有所耳聞,不敢接這個話,趕緊轉移話題講正事:“咱們定下來的幾個藝人,一下子有三個甯願賠違約金也要毀約,這下加原來就沒找好的顔值擔當,一共有四個人的缺口了——”
莊啟文對此十分擔憂。
眼看正式錄制的時間一天天逼近,宣發都談好了,可不能這個時候出大岔子。
上輩子最後到底被人尊稱一聲“易總”,眼下易城十分冷靜:“違約的三個人最近最好的資源是什麼?”
“一個去了巴黎走秀,一個拿了蔻家高奢線代言,一個上了央台。”莊啟文說完,小心地問:“老闆,是不是……有人在背地裡搞我們啊??”
“是。”易城拿出手機發了幾條消息,“歐洲那邊高奢線是易家的資源,我的好哥哥又在用我家的财産針對我。”
莊啟文心裡有底了。既然用的是易家的資源,那就不是什麼死敵,畢竟易城才是名正言順的婚生子,易家的人怎麼也不敢把正經太子得罪太狠。
莊啟文:“咱們剩下那些嘉賓,要不要重新追一個違約合同?”
易城點頭,“你跟他們經紀人聊聊,最好是補簽一個。你等等。”
他說着拿出手機,思考回憶許久之後,列出一份名單發給莊啟文。上面列的都是他後來他知道的火起來的、德藝雙馨的藝人。
“這裡邊不挑人設,有檔期就行。違約金翻倍。”
短短兩個來回的聊天,事情就這麼解決完了。莊啟文内心裡對自己才上大三的老闆分外佩服,領了名單就要走。
人都下了宿舍樓前的樓梯,莊啟文又折了回來:“易總,我上次說的,你們學校那個素人,就是那個大一新生,開學典禮講話那個,考慮一下嗎?顔值過硬也便宜,還有一定的網絡知名度。”
一提到這個,易城又從“易總”變成了大三生易城,臭着臉:“你去問他啊,問我幹什麼?”
上輩子,葉白鈞作為一個直男,不就為了錢和自己結婚?這輩子為了錢上綜藝節目對他來說又算什麼?恐怕他高興都來不及。
莫名被遷怒的莊啟文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個新生……”之前得罪你啦?那我還能用他不?
易城懂莊啟文的未竟之語,明白他的擔憂,幹脆直說:“他沒得罪過我。你盡管去找他,他會同意的。”
莊啟文吞下這粒定心丸:“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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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葉白鈞仍是整個寝室最晚睡覺的。
其他幾個室友頓時覺得很稀罕:“級草,這才剛開學半個月呢,不至于吧,大學四年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