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幾分鐘,還沒看到回複,司祈起身将手機揣進口袋,一個人朝門外走去。
雨不算很大,跑過去最多頭頂那層頭發被打濕。司祈在樓梯口那沒多做停留,徑直奔向小賣部。
柏涿正好從食堂回來,看着司祈從身邊跑過,帶起一陣雨霧得風,他剛想說什麼卻見對方竟是看也沒看他。
是故意的嗎?
柏涿眉頭皺起,心情更差了,打着傘追過去。
司祈先到小賣部,現在快上課了,同學都去了教室,這裡就隻有他一人。
司祈拿了原主經常吃的牌子的面包,記憶裡味道很不錯,這些再加上瓶牛奶足夠撐過一個晚上了。
他正要原路返回,就見冶尋乙從另外一邊過來,看樣子方向是司祈的教學樓,他身上的衣服與中午見的并不一樣,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味道。
司祈與冶尋乙對視後,對方就擡步直直朝人走過來。
他皺眉看着司祈被雨打濕的衣服,“你就這麼過來的?”
司祈想說是因為在等他,快上課還沒吃飯才這樣的,但最後想想還是沒有說,隻是看着對方。
冶尋乙話落就見對方懷裡抱着的是面包,忽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看了看,然不論他怎麼按動,都沒有反應。
手機沒電關機了。
他眉頭皺起,把人拉進傘裡,奪過對方手裡的面包和牛奶。
“别吃這些了,我帶你出去吃。”
司祈有些不情願,“但是馬上就要上課了……”
晚自習第一節是化學老師的,對方似乎是想在這個學校找到點老師的威嚴,對平民和家境小資同學管控嚴厲。
如果無緣無故缺席他的課,不知道會惹來什麼麻煩。
冶尋乙向來肆意妄為慣了,老師也不敢得罪他,每次都說兩句就放過他了,對于司祈的抗拒不能理解。
他很少聽到其他人嘴裡吐出反抗的字眼,聽到司祈這麼說,感覺有些新奇。
不過今天确實是他的問題,讓司祈等他這麼久,心中有些愧疚,他最後沒有逼迫人跟他走。
把手裡的面包塞回去,一隻手打傘,另外一隻牽上司祈的手。
“那你回教室上課,晚上帶你回去叫阿姨做飯。”
司祈沒詢問冶尋乙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更沒反抗,順從地跟着人教學樓走去。
于是後面趕過來的柏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冶尋乙的手強硬地握住司祈的,兩人撐着同一把傘,肩膀挨得很近,衣物暧昧摩挲着。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還是覺得刺目。
晚上回到冶宅,桌子上放着幾道司祈愛吃的家常菜。
他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刨着飯,冶尋乙則坐在他對面,手裡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消息。
傭人都回自己的房間,整個餐桌旁隻剩下司祈和冶尋乙兩人,他們不說話,安靜到隻能聽到偶爾筷子與碗碰撞的聲音。
司祈想了想,決定還是将吳管家給他打電話的事和盤托出。
他放下筷子,擡眸看向冶尋乙,“管家前些天給我打電話了。”
冶尋乙聞言放下手機,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
“他說你的成績留學困難,要我想辦法帶帶你,這個是月考就想看到你成績有成效。”
冶尋乙沒有将柏涿找過來的事聯系到司祈身上,下認為是他爸媽那邊發覺柏涿那邊行進困難。
他身邊一直有人盯着,最近和司祈走得近也沒想過藏着掖着,不知誰将消息傳到父母耳邊,主意就打到司祈身上。
這不僅僅是對司祈通知,也是對冶尋乙無聲的警告。
冶尋乙可以不照做,有什麼後果,也需要他自己負擔。
那倆口子的招數還是一如既往。
眉目上染上煩躁的情緒,冶尋乙問:“還有說什麼?”
少年端正坐在桌前,目光一直都在面前的菜上,偶爾轉向他,聽見冶尋乙問,他搖搖頭。
随後司祈佯裝想起什麼,提議道:“要不你還是讓柏涿試試看吧?”
聽到這話,冶尋乙目光忽地轉冷。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