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宿舍很大,容納所有學生綽綽有餘,設施也是最先進完善的,在裡面讀書的學生成績好,家裡條件不太好的,可以選擇在學校度過周末。
柏涿一般一個月回去一趟,他的室友家離這裡很近,但是這周嫌煩沒有回去,第二天他爬起身,以為柏涿已經同以前一樣早就起來在位置上刷題了,沒想到對方竟然不在宿舍。
他奇怪看向對方的位置,隻見他每次回家都會背的書包此時已經不在他的椅子上。
上周對方才回去過,怎麼這麼快又回去了?
城郊區。
周圍是一大片空地,作為鄉村與城市過渡地帶,這邊來的人少之又少。
在離馬路半小時車程的地方有一處廢棄的倉庫,這邊以前是工廠放材料的地方,裡面原本還有些遺棄的零件,荒蕪得老鼠都不願意過來。
柏涿也是無意間發現這裡,發現這邊沒有人會來,便成為他一個人的秘密基地,裡面就成為他藏匿東西的地點。
他一個人将這裡打掃幹淨,擺上自己的心愛的藏品,在這裡不會有人惡意破壞它們。
後面有經濟條件後,他便想辦法繞過家裡的眼睛,将這塊地皮買了下來。
柏涿輕撫自己做好的蝴蝶标本,栩栩如生的翅膀明媚的陽光下閃着光,美得令人炫目。曾經是為了它們,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隻為完整存放它們。
而現在他又為了自己更加喜愛的人,再次改造這裡,将其變成溫暖的巢穴。
柏涿背着黑色的背包起身,看也不看門口自己曾視為珍寶的物品,拿出鑰匙推開面前的大門。
與吱呀作響破舊的門口不同,裡面的布置可謂是及其用心,原本布滿灰塵的地面上鋪滿柔軟的羊毛地毯,沒有棱角的桌子,鋪上淡黃色毛毯的沙發。
在中間擺着張大的有些誇張的床,緊接着裡面還多了個兩個房間,一個是廚房,一個是浴室。
每一處都是柏涿精心設計,确保裡面的所有細節都達到他的要求後他才滿意地露出個淺笑。
他換了鞋子走進去,背上的包落在桌子上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柏涿将其打開,一是一條定制的細鍊,長度能讓人在以床為中心的所有地方活動。
他小心将其拿出來,冰涼的溫度與他指尖接觸,閃着冰冷的光。
柏涿将一頭綁在床尾柱腳上,捏住另外一頭,在這間偌大的倉庫行走一圈,确定沒有問題後,才将其放好。
他又轉悠一圈,最後來到沙發上坐下,手撐着下巴看着床的位置,仿佛已經在上面看到少年的身影。
房間已經準備好,就是不知道這裡的主人什麼時候才會過來。
夜幕降臨,沉悶的天空依舊是一顆星也無。
吵鬧的酒吧,冶尋乙坐在人群中間,他搖晃玻璃杯中的液體,看着燈光映射進去,連帶着清澈的液體也在跟着變換顔色。
他有段時間沒出來,今天來的人比較多,有幾個冶尋乙沒見過的生面孔,想來是那些人又換了新的男女朋友,借着今天帶出來玩玩。
有人問冶尋乙為什麼沒帶司祈過來。
冶尋乙輕抿一口杯中的酒精,沒回答他:“玩你的就是。”
他坐在光線較暗的地方,黑眸平靜望去,嘴角沒有任何弧度,看得心心底一陣發冷。
那人知道自己逾越了,生怕得罪他,打着哈哈轉身去找自己女朋友玩去了。
酒吧氣氛到了高潮,冶尋乙身旁的人慢慢都朝舞池中間靠近去玩,轉眼間久隻剩他一人坐在那裡。
别人不知道緣由,作為一個學校的籍文林卻是清楚得很。明天司祈一早要去新學校,冶尋乙怕對方睡不好便沒帶來。
那次天台上的對話,籍文林一直都在想什麼時候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冶尋乙對司祈的重視,見自己好兄弟難得遇見這麼個和心意的,他也不想對方一氣之下把人怎麼了。
籍文林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今天晚上跟冶尋乙說最合适。
如果兩人吵架,司祈還能接着去新學校躲一躲冶尋乙的怒火,不至于被人趕出去無家可歸。
就在那人後沒多久,冶尋乙身旁又坐下一人,飄過來騷包香水味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誰。
他眼睛也不轉,給酒杯裡又倒了點,開口道:“不去玩,來我這裡做什麼?”
籍文林悄悄看看四周,确保沒有人注意這邊。
冶尋乙見他半天沒說話,一轉頭就看見他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樂了,半邊眉毛輕佻,“要說什麼?這麼小心。”
籍文林哎呀一聲,低聲道:“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的名譽!”
讓人知道冶尋乙難得一次鐵樹開花,找的竟然是像壓他的,保不齊被人聽去會傳出什麼。
他們雖不忌諱,難保讓幾個看冶尋乙不順眼的捏到把柄嘲笑。
見沒人看向這邊,籍文林放下心來,靠近冶尋乙,緩緩将天台上與司祈的對話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尋乙,司祈那小子說了,他非做上面的。”
“你要當被壓的那個了!”
為緩解一下氣氛,他最後還揶揄一下對方。
但是效果甚微,冶尋乙手上搖晃的動作一停,裡面的液體便飛濺出幾滴。
他眉頭皺起,聲音冷下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