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郁辭隻是借力坐起來而已,很快松開了圈着沈輕塵脖子的手。
沈輕塵懷裡一空,說不上來的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失落從何而來,自己真是太奇怪了,她好像很希望郁辭親近自己……
“那邊很熱鬧,沈姑娘可願與我一同看看?”郁辭側目望着沈輕塵,又給沈輕塵遞了個台階。
又喊她沈姑娘了,沈輕塵微微蹙眉,本想再傲嬌幾句表達内心的不滿,可對上郁辭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出口成了:“好吧。”
郁辭眼尾略彎,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長,眼尾微紅稍向上翹,黑色的瞳仁常往上,不笑時冷若冰霜,笑時眼神似醉非醉,有種朦胧而奇妙的感覺。
郁辭垂眸淺笑,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哄。
“郁辭……”沈輕塵喊她,也不叫郁姑娘了。
郁辭挑了挑眉,沈輕塵說:“你以後能不能喚我輕塵,沈姑娘聽着就生疏。”
“好,依你。”
沈輕塵聞言臉終于沒繃這麼緊了。
郁辭率先落地,沈輕塵緊随其後。
月上柳梢頭。
兩人并排走着,沈輕塵全然忘了白之珩與她一起賞桃花的邀約。
過了橋,人多了起來,不少人都戴上了面具,各式各樣的都有,人擠人,小攤販的吆喝聲、小孩子的吵鬧聲、情人間的竊竊私語……
郁辭被撞了一下,下一秒沈輕塵便抓住了她的手,郁辭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涼,沈輕塵手心卻冒着汗。
“太多人了,我怕走散。”也害怕她再次不見。
街上不少女子結伴出行,但多是手挽着手的,鮮少有牽手的,她們是個例外。
郁辭沒有掙開沈輕塵的手,她盯着兩人交握的手看,有種久違的感覺。
郁辭突然停了下來,沈輕塵回頭,見郁辭看着一個買面具的攤子。
“想買?”
郁辭點了點頭,沈輕塵也認真看了起來,道:“我給你挑一個。”
沈輕塵拿了好幾個面具到郁辭面前比劃,郁辭這麼好看,這些面具配不上她的美貌,突然,她看到了一個純白色面具,上面什麼圖案也沒有。
沈輕塵來了興緻,松開了郁辭的手,對郁辭道:“等我一會兒。”
郁辭點了點頭。
沈輕塵問老闆:“老闆,你們這裡有沒有筆墨?”
自然是有的,不少客人選擇自己畫圖案。
沈輕塵很快認真畫了起來,眉頭輕擰像是在思考,側臉認真,郁辭看了她一會兒,緩緩往後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郁辭特意挑的位置,面具攤距離鎮上最大的客棧很近很近,這個客棧不招待普通人,尋常人有錢也不一定能進來。
客棧二樓是觀賞桃花最佳位置。
郁辭鑽進一條暗黑的小巷,從懷裡扯出一件黑衣,利落地披上,白色的面紗也換成了黑色的。
她從客棧側方躍上二樓窗戶,破窗而入。
嶽文博正摟着美人喝酒賞花呢,黑衣人破窗而入,擾了他的興緻,他便伸手将美人都推了出去。
“啊!”
“啊啊啊!”
幾個姑娘尖叫連滾帶爬跑到樓梯口,可惜外面太熱鬧了,沒人聽得見裡面的動靜,郁辭身形閃現,動作利落地一個劈手把人都打暈了。
嶽文博站起身,理了理淩亂的衣衫:“你是誰派來的?”
嶽文博乃嶽昆派掌門嶽飛鶴的侄子,也是嶽昆派的二弟子。
嶽昆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嶽昆七拳威力不容小觑,與五虎門的五虎拳一直争奪天下第一拳的稱号。
嶽文博雖然吊兒郎當的,但他的嶽昆拳學得不錯,在江湖上的年輕一輩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殺你的人。”
袖子裡面滑出來一把刀片,郁辭捏着刀片,閃着鋒利光芒。
“還是個姑娘啊。”嶽文博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一個姑娘當什麼殺手,跟着本公子,保你衣食無憂。”
郁辭忽的笑了,眉眼彎彎。
嶽文博也笑,可下一秒,笑容僵在臉上,郁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面前,她手上的刀片正中嶽文博的腹部,不是緻死的位置。
刀片毫不留情地拔出來,鮮血濺了她一手,溫熱濕潤,血腥味蔓延開來,郁辭更興奮了。
郁辭的享受殺人的快感,殺太快就不好玩了,但太慢也不行,還有人在等着她呢。
郁辭在心裡算着時間。
嶽文博終于有了恐懼的意識,他雙掌緊握成全,朝着郁辭的臉打去,雙拳的速度很快,拳風狠厲。
郁辭閃身躲開,手裡的刀片靈活地轉了個方向,刀片離手,飛旋着往嶽文博的脖頸去,嶽文博躲閃不及,擦傷了脖子,有鮮血滲透出來,沒有傷到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