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辭聞言表面沒什麼波瀾,陳述道:“教主,沈輕塵是衛岚的徒弟。”
衛岚,呵,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她知道衛岚就在碎玉堂,不知她還收了沈輕塵為徒。
“是她徒弟又如何。”上官青雲轉身,一揮衣袖,離開時留下一個字:“殺。”
郁辭抿唇:“是。”
上官青雲每次出關情緒都很不穩定,其實她待郁辭很好,隻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郁辭能理解她,被所愛之人欺騙背叛,以至于走火入魔,應該很痛苦的。
郁辭出了正殿,白硯和紅葉很快迎了上來。
“聖女。”
“聖女。”
兩人恭敬地喊。
白硯、紅葉自小和郁辭一起長大,比旁人親近些,但也沒忘記自己身份。
“嗯,我要去療傷了,教内事務你們全權負責。”郁辭交代:“派人去查十八年前是誰散播消息邪玉劍在上清觀的。”
“是。”
郁辭走遠了,白硯還盯着她的背影。
紅葉抱拳,明知故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白硯回過神來,微微歎息,轉身望向紅葉,眼中帶着一絲怅然。
她道:“我在想聖女和沈輕塵。”
紅葉淡淡道:“人家是碎玉堂少堂主,許是根本看不上我幽冥,你就放心吧。”
白硯不知道想到什麼,咬牙恨恨道:“我幽冥也看不上他們名門正派一副兩面三刀的嘴臉,聖女和沈輕塵站在一起真是玷污了聖女的名聲。”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屑,顯然對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有着極深的意見。
紅葉挑了挑眉,似乎對這種情緒并不陌生,漫不經心道:“你想怎麼做?”
白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正要開口,卻發現紅葉正用一種了然的目光看着她。
“白硯”紅葉嗤笑一聲,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勸她,“聖女是幽冥上下不可侵犯的存在,也不是外人可以玷污的,此生不會有伴侶,你應該知道的。”
白硯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她低聲又重複了一遍,“聖女不是他們可以随意玷污的。”
*
郁辭走後,沈輕塵失落了好一陣才打起精神,她要盡快找到真相,若是真如憶兒所說,那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為了奪得邪玉劍給魔教潑髒水,殺人于無形的巨大陰謀。
可該從何查起呢?
夜幕降臨,天空突然飄起小雨。
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沈輕塵的包袱落在了上清觀,現在身上就剩一點銀子和一把劍了。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個破廟,面上一喜,連忙走了過去。
走近才發現裡面有人在生火,看來有人先她一步了。
沈輕塵站在門口甩了甩身上的水珠,随後走了進去,進門就看到了火堆旁邊坐了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長幾歲的姑娘。
那人聽見門口有動靜,便擡起頭來,當對上沈輕塵澄澈的眼眸,她心中竟湧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
沈輕塵笑了笑,抱拳向對方行禮道:“在下沈輕塵,途徑此處遇上下雨,進來避雨,打擾了。”
她迅速整理思緒,回道:“葉之落。”她擺擺手,招呼沈輕塵過來坐下,道:“我也是進來避雨的,不必客氣。”
等等,沈輕塵,這個名字好耳熟,她就是那日那些人口中和魔教妖女闖上清觀的碎玉堂少堂主沈輕塵?
墜下山崖生死未蔔?葉之落看她毫發無損根本不像墜崖受傷的樣子,奇也怪哉。
沈輕塵依言走過去坐下,兩人相對而坐。雖然初次見面,但在共同的避雨情境下,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葉之落忍不住再次打量眼前的沈輕塵,那雙澄澈的眼睛仿佛有一種魔力,吸引着她。然而,無論她如何回憶,都始終無法找到與這雙眼睛相關的記憶片段,隻得作罷。
都是女子,沈輕塵沒有避諱,她脫下外衣和葉之落一樣放在火堆上面烤。
葉之落将用油紙包着的饅頭遞給沈輕塵:“吃點東西。”
她在山洞兩天兩夜沒吃過東西了,沈輕塵的确是餓了,她沒有客氣地接過:“多謝葉姑娘,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之落拜拜手,她笑起來很陽光:“不客氣,叫葉姑娘聽着怪怪的,你還是叫我葉之落或者之落吧。”
“好,之落喚我輕塵便可。”
一個饅頭很快下肚,葉之落又給她遞了一個,有些不好意思道:“囊中羞澀,隻買得起饅頭,見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