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塵被帶着步入水中,溫暖的水汽升騰,模糊了彼此的輪廓,隻留下一串串低喘而暖昧的聲音,在這靜谧的夜晚中輕輕回蕩……
沈輕塵伸出手圈住郁辭,才分開溫熱的唇又迫不及待覆了上來。
鼻尖萦繞着她身上甜而不膩的清香氣息,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暧昧的熏香,沈輕塵隻覺得一向沉穩自持的自己仿佛随時失控。
一吻畢,沈輕塵呼吸急促,清澈的眼眸裡閃着絲絲光亮,慢慢地湊到她耳邊,啞着嗓音問:“憶兒,我想要你,可以嗎?”
郁辭聞言面上一熱,看着這張靠得很近的臉,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感受着她急切的呼吸和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剛要開口,卻被兩片溫熱的唇瓣堵住。
郁辭身體一軟再軟,攀附在沈輕塵身上,唇間溢出斷斷續續的兩個字:“可、可以。”
沈輕塵聽清她的話,耳朵一軟,急切地出了浴桶,顧不上手臂上被泡得發白的傷口,她将郁辭也拉了起來,雖然急但動作小心翼翼将人抱起,大踏步往床上走。
沈輕塵将郁辭放在床上,郁辭單手撐着頭,姿态妖娆,玉白的腳踩在沈輕塵大腿上,緩緩上移至腹部、肩膀上,勾着她……
心髒那股密密麻麻的痛意再次襲來,沈輕塵着急忙慌拿出師父給她的藥瓶,倒出幾粒白色藥丸,仰頭生咽下去。
沈輕塵喉間滾動,手抓住她的犯規的腳腕,常年握劍的緣故,掌心出了一層薄繭,握上她的不盈一握的腳腕。
有絲絲縷縷的癢意襲來,郁辭暧昧低喘地“嗯”了一聲。沈輕塵略微粗糙的手掌沿着郁辭的腳腕緩緩上移,慢慢地,整個人壓了上去……
……
風飄絮走了,蘇嫣兒沒有懷疑風飄絮的話,畢竟風飄絮沒必要騙自己,她是該回京城了。
再過幾日便是武林大會了,白之斐不放心沈輕塵,想留下來看看沈輕塵會不會出現,她怕她一個人孤立無援。
蘇蘇自然是随白之斐一起的。
至于葉之落,她抿抿唇,她之前答應了要送蘇嫣兒回京城的,她不會食言,因為她此刻架着馬車,正在送人回京城。
馬車外,偶爾傳來夜風拂過樹梢的輕響,車輪與石闆輕輕摩擦,發出細碎而有節奏的聲響。
葉之落濃眉緊鎖,一言不發,心底滿是難以言喻的郁悶,她緊握缰繩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她的心,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沉悶得難受。
蘇嫣兒撩開車帷,看着葉之落的背影,紅唇輕抿,無聲歎息。
以前她們趕路的時候,葉之落總會找話題和她說的,說她曾經的所見所聞,江湖趣事。
兩人之間的沉默仿佛凝固了空氣,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蘇嫣兒挪到門口位置,葉之落耳尖微動,卻依舊沒有轉身看她。
蘇嫣兒指尖輕點葉之落肩頭,極力壓制了,但委屈的語氣難掩:“葉之落,你打算一直不理我麼?”
葉之落聞言,眼中滿是複雜,心底泛酸,她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沒有啊,嫣兒想多了。”
這個語氣,明顯就有。
片刻,蘇嫣兒開口解釋,聲音柔和緩慢:“葉之落,我雖貴為長公主,但心中的苦楚,不會有人懂。在父皇眼中似乎永遠隻有鸾貴妃,母後年老色衰,漸漸失去了父皇的寵愛。父皇的愛,對我來說,如同霧中之花,觸不可及,更令我心寒的是,父皇為了平定邊疆,竟要送我去和親。”
說到此處,蘇嫣兒的眼眶微微泛紅,她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在壓抑着即将湧出的淚水。
葉之落聽到她聲音的變化,收緊手,勒緊缰繩,馬車停了下來,她頓了頓,緩緩轉身看着蘇嫣兒,看着她泛紅的眼眶,心尖一疼。
“我原以為齊越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我以為他可以帶我逃離那個冰冷的皇宮,去追尋屬于我們的自由。”她自嘲一笑:“可惜,我錯了。齊越根本不敢帶我走,我在他心裡的份量不足以讓他為我抛棄家族、為我冒險。”
葉之落默默地聽着,眼中滿是疼惜,手無措地擡起又落下,始終沒敢落到蘇嫣兒身上。
不曾想,蘇嫣兒主動握住了葉之落的手,柔軟細膩,葉之落一怔,擡眸,對上蘇嫣兒微紅、有些濕潤的眼眸。
“葉之落,遇到你開始,我知道了什麼是自由,也體會到了被一個人滿心滿眼真誠對待是什麼感覺。”
葉之落的注意力都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沒留意聽蘇嫣兒說了什麼。
滿腦子都在想,她主動牽自己了,可她為什麼主動牽自己呢?
蘇嫣兒見葉之落垂着頭,呆呆的看着她們交握的手,一點回應也沒有給她,秀眉蹙起,“葉之落。”
葉之落回神,“嗯?”
她還是那副呆愣的模樣,“怎麼了?”
蘇嫣兒見她如此,輕咬下唇,有些羞赧地重複一遍:“葉之落,我以前考慮太多,特意忽略你的感受讓你傷心了,我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麼?”
葉之落不太懂她說這些的意思,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啊?”
真是個木頭,蘇嫣兒沒有再說話,抽出握着葉之落的手,葉之落失落一瞬,隻見蘇嫣兒雙手緩緩擡起,捧上了她的臉,葉之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但嘴上卻笨拙地問:“嫣兒,你摸我臉做什麼?”
蘇嫣兒被氣得沒有答話,她緩緩向前,兩人越靠越近,獨屬于她的香甜氣息萦繞鼻尖,葉之落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隻見眼前人眼睫輕顫,緩緩閉上了眼,将唇瓣輕輕貼上了她的唇瓣,柔軟相碰。
突如其來的吻讓葉之落瞬間愣住,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身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