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錯誤在五歲時被糾正,絕不能再重蹈覆轍。
警告一番後,蘇照林又摟着女朋友在甯霧面前狠狠秀了一波恩愛,還嘲諷甯霧那麼多年守着一個别人随手扔過來不要的破喇叭,活該一輩子單身。
甯霧默默攥緊拳頭。
誰一輩子單身?
他才不會一輩子單身!
信不信他現在就去表白!
蘇照林一走,宋軒晨再也忍不住,“甯小霧,這什麼垃圾你也稱朋友?”若不是方才甯霧按住他,他真會端起可樂,狠狠潑向蘇照林。
“以前是朋友。”甯霧說。
“以前是多久?”宋軒晨擰眉。
甯霧沉默片刻,答:“三歲。”
宋軒晨:“……”
你怎麼不說上輩子呢?
對蘇照林的身影翻了個白眼,占有欲爆棚:“神經病,祝他108胎。甯小霧,我不許你跟神經病交朋友。”
眼底藏的一點點低落褪去,甯霧臉上露笑:“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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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大的宿舍有門禁,晚上十一點後回宿舍必須給宿管阿姨寫檢讨。
給小孩補習走晚了點,甯霧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趕在最後一分鐘将校園卡放在刷卡區上,“嘀”——識别成功。
好險。
心有餘悸地拿起校園卡,甯霧額頭黑發微濕,露出漂亮的眉弓,等氣息平穩才直起身上樓。
樓道亮着燈,一群年輕氣盛的男大光着膀子,在幾個寝室竄來竄去,一邊竄一邊發出意味不明的猴叫。
“回來了,甯霧。”
同一個樓層雖然并非都是一個系的,但經過一年的相處,彼此之間或多或少認識點,更何況像甯霧這種看一眼就能記住的人。
“嗯。”跟來人打招呼。
說話間,轉角走出一個男生。
與其他人不同,他上身穿着衣服,領口最上端的扣子沒系完,松了兩顆,露出鋒利的鎖骨形狀。
目光相撞,甯霧下意識抿緊唇,仿佛一下變得警惕,烏黑的瞳仁一動不動地盯着來人。
與别家暗戀者不同,甯霧不需要“無意”跟蹤就能每天跟謝尋嶼偶遇碰面。
甚至從某種方面上來說,他們同處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
謝尋嶼住宿,寝室跟甯霧正對門。幾乎每天回寝出寝都能跟謝尋嶼碰上兩三回。
按理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那麼高頻次的遇見怎麼都能混個眼熟,成為“點頭之交”。偏偏每次遇到甯霧都不敢上去打招呼,還因為太緊張臉蛋異常的冷。
每次一見到謝尋嶼仿佛情緒處理系統失控,越緊張越黑臉。本來長得就屬于清冷淡顔那挂,膚色冷白,眼尾往上挑起,沒有表情時更顯兇。
大學過了一年,他們的關系非但止步不前,甚至有坊間傳聞他跟謝尋嶼關系不合,一見面就要打起來。
甯霧:T^T
謝尋嶼:?
光膀子男生也看到了謝尋嶼,腦子轉了一圈,哈哈大笑上前緩和氣氛:“謝哥今天怎麼也回來那麼晚?又去泡圖書館了?”
一邊說一邊給甯霧使眼色:快走!
男生是謝尋嶼室友,經過他這一年的觀察,對門宿舍的心理系系草甯霧跟他們謝哥頂不對付!
每次一見面,那空氣中散發的火藥味簡直能熏死人。
甯霧:“……”
他盡力放松臉部肌肉,無視男生的擠眉弄眼,嘗試将唇角勉強翹起一個很小很小的弧度,對謝尋嶼說:“謝謝你今天教我打羽毛球。”
這架勢倒真看不出是謝人。
謝尋嶼:“……”
“沒事。”
旁邊的男生一驚。
我靠!謝哥跟甯霧決鬥了?!
腦袋裡自動填補一個關于死對頭在羽毛球場一決高下的故事,他們一個是物理系第一,一個是心理系第一,成績上不分高下,隻能通過打羽毛球分出勝負。
聽甯霧的意思,最後好像是他們謝哥赢了。
男生再看甯霧,隻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涼薄,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謝哥啊,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邊說一邊推着謝尋嶼的肩,強行把人推回了宿舍。
房門緊閉,
甯霧:“……”
心涼嗖嗖的,
有一種要孤獨終老的凄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