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王跟長甯公主攪和在一起後,還試圖粉飾太平,繼續假意與南陽王交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準備與甄貴妃聯合給皇上他們下套。
太上皇為了讓甄貴妃的兒子繼承皇位,竟然也默許了他們的行為,還給東安王和長甯公主賜了婚。
他們以為他們害死了原配,又設計殺了原配的心腹下人,南陽王便不會得知真相。
可殊不知穆瑾淮的母親提前有了提防,世家貴族教養出來的貴女,又有幾個是傻子。
生産時發現自己安排的産婆被換了,穆瑾淮的母親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再加上近來丈夫的各種異動,還有還有新來的産婆舉止有異,她當即便明白自己恐怕難逃一劫了。
隻是生産在即又深陷虎穴,她還是發現的太晚,已無力逃出,也猜到自己死後,身邊的心腹們定然也難逃一死,當時她身邊有個才進府沒多久的下人,是她有一次上香路上救下的,東安王沒留意過。
穆瑾淮母親便與幾個心腹合謀,趁自己生産混亂之時,将那個下人偷偷送了出去,讓她告訴跑去南陽王府求救。
南陽王趕到時女兒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隻握了握老父親的手,什麼話都沒說便撒手人寰,但父女天性,那一握手南陽王便懂了女兒的意思。
他假裝不知道東安王和甄貴妃的陰謀,他們準備在秋獵時算計皇上,嫁禍他逼宮奪位,将他射殺在圍場。
南陽王便将計就計,借東安王的手反算計了甄貴妃,最後甄貴妃的兒子被以逼宮的罪名射殺于圍場,甄貴妃一黨元氣大傷。
太上皇最疼愛的兒子死了,加上圍場受驚,竟一病不起,而且他縱容甄貴妃謀害太子的事情也敗露,朝臣紛紛上折彈劾,最後無奈之下,太上皇隻能無奈退位讓賢。
東安王和南陽王府也算是撕破了臉,東安王落了個裡外不是人,既得罪了皇上,甄貴妃也因為大兒子的死遷怒于他。
皇上登基後就封了穆瑾淮做世子,再加上南陽王的保護,盡管長甯長公主心裡一直不忿,想搶奪世子之位給自己的兒子,卻一直都沒機會。
太上皇本就不喜皇上,再加上皇上登基後,政見與太上皇不合,太上皇喜奢靡享受,好大喜功,寵信放縱世家勳貴,導緻民怨沸騰。
而皇上卻看不慣勳貴世族草菅人命、強占土地,私下竟還敢□□,皇上深知如此下去必江山不穩,因此開始注重科舉,從寒門庶民中選拔可用之材,這才堪堪将朝堂穩住。
這幾年皇上在朝堂為培養了自己一批黨羽,便想着推行新政,但新政觸犯到了世家勳貴的利益,也讓太上皇深感不悅,覺得皇上是想把趁機他的人全換了。
甄太妃趁機挑撥,這幾年甄家已經緩過來了,便想再扶持她的小兒子忠賢親王上位,再加上世家勳貴的煽風點火,皇上跟太上皇便鬥的不死不休。
東安王因此看到了機會,為了太上皇表功,竟暗中拉攏了王子騰,王家前些年早就沒落了,是皇上看中王子騰有将帥之才,又跟賈府有親,這些年一直提拔了他,王子騰自己對外也一直以皇上的家奴自稱。
原本是指望王子騰借賈府的關系,分化世家勳貴,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朝堂矛盾,沒想到王子騰忘恩負義,竟然在緊要關頭叛變。
“公子,水燒好了。”
書墨端着水走進來:“公子洗漱一下,我去廚房做些菜。”
“等一下。”穆瑾淮疏離完記憶睜開眼睛:“東安王府把母親留下的嫁妝藏在哪裡?”
書墨雖不解他問這話的意思,卻還是回道:“肯定早搬進東安王府的庫房了。”
穆瑾淮揮手讓他下去,想着還得再闖一趟東安王府,把原主母親留下的嫁妝全拿回來才行。
雖說他空間裡寶貝無數,壓根不缺那點金銀珠寶,可也不能便宜了那幫無恥小人。
庫房的位置原主記憶裡有,穆瑾淮在空間裡搜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件隐形衣,這東西制作材料複雜,在未來世界也珍貴的很,幾乎全部用于作戰了,穆瑾淮空間裡也沒幾件。
吃過飯,穆瑾淮便找借口說要去人牙子那裡看看,再找兩個孔武有力的下人,這個世界幹什麼都麻煩的很,書墨一個人忙不過來。
書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明天再去吧,這都快天黑了。”
“無妨。”
書墨還是不放心:“那我陪公子一塊去。”
“你怎麼跟個跟屁蟲似的,在家老實待着。”
穆瑾淮丢下他,自己在街上轉悠了會兒,雖然有原主的記憶,可隻有親眼看到了這裡的人間煙火,才有真實感。
他按照記憶走到東安王府附近,這邊都是世家貴族的府邸,穆瑾淮找了個偏僻的巷子穿好隐形衣。
兩個三四十歲的婦人邊說閑話邊走過來:“老太太說,讓在街上看看有沒有賣新鮮羊羔肉的,買些給林姑娘炖湯喝。”
藍衣服的婦人不屑:“再金貴有什麼用,還不是紙做的美人兒,風一吹都要生病,這次從蘇州奔喪回來,便一直病着沒見好過,多少好東西流水似的送過去,全浪費了。”
之前那個灰衣服的婦人符合:“誰說不是,也就是咱們太太人好,換了别家誰把個表姑娘如珠如寶的養着,成天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咱家正經小姐也沒她事多!”
“幸好也伺候不了幾年,等過兩年嫁出去,看誰家能供得起這尊大佛。”
藍衣服婦人不解:“不是說要定給寶二爺嗎。”
灰衣服婦人鼻孔朝天得哼了一聲:“就那個病秧子也能配得上寶二爺?你這兩天沒聽到風聲,都在說寶姑娘身上有塊金鎖,是得道高僧給的,跟咱寶二爺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要我說也是寶姑娘好,為人和氣大方……”藍衣服婦人突然身子一抖:“你、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剛剛從咱們身邊走過去了?”
灰衣服婦人疑惑的四處看了看:“沒有啊。”
藍衣服婦人有些害怕:“可我剛剛明明感覺有人撞到了我,這兒不會不幹淨吧?”
“咱們趕緊走!”
看着兩個婦人走遠,穆瑾淮撐着下巴停下來,往她們來的方向看了看,按照原主的記憶,那邊應該是榮國公府的地盤,結合二人剛剛的對話,難道說的是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