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也好奇他有什麼不同,帶着他直接去了賈母的院子。
賈母才剛吃完早飯,正靠在塌上消食,聽人禀報說賈寶玉帶着大夫來了,便叫進來。
一見穆瑾淮,賈母先是眼睛一亮:“好個意氣風發的俊朗小夥啊。”
她一向喜歡長的好看的小輩,因此對穆瑾淮的印象先好了,态度也和氣不少:“你年紀這麼小,當真會給人醫病?”
穆瑾淮笑道:“老太太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好。”賈母點了點頭,讓人給他搬了個凳子在自己對面坐下,又看見他空着手:“你這什麼都不帶,怎麼醫病?”
穆瑾淮指了指賈母的手:“老太太拿條絲線系在手腕上。”
懸絲診脈賈母隻在話本上聽過,還從未親眼見過,一時便覺得穆瑾淮有些華而不實,不過還是讓人給他拿了絲線,若是一會兒診斷不準,臊的也是穆瑾淮。
丫鬟将絲線一頭系在賈母手上,另一頭給了穆瑾淮,穆瑾淮以絲線為媒介,将精神力放出順着絲線進了賈母體内,不一會兒便收回來。
“老太太是年紀大了,再加上受驚過度,憂心所緻,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說法倒是與太醫一緻,賈母點點頭:“可要開方子?”
“不用。”尋常開方子見效太慢,賈母也不一定信他,穆瑾淮打算用最快的法子:“老太太坐好别動。”
他再次使出精神力,也是想試一下自己的精神力在這個世界可以用到什麼程度。
賈母隻覺得仿佛有一道溫和又生機勃勃的生命力度進自己體内,腦子瞬間清明起來,就連原本困頓無力的身體,也一下子變得精神抖擻,好像年輕了十歲似的,之前的病痛竟全部消失了。
如此快速又神奇的手段,讓賈母驚訝的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
穆瑾淮收回精神力:“老太太感覺如何?”
賈母這會兒看穆瑾淮,再不是看小輩那樣,而是帶上了一些敬畏,連語氣都變得客氣不少:“先生神術,倒是我之前見識淺薄,怠慢了。”
實在是穆瑾淮這一手太過驚人了,旁邊的人看不見,不明白賈母怎麼态度變化這麼多,隻有賈母自己能感覺到,真的隻是一下子,就連她體内的宿疾都一掃而空了,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
倒是賈寶玉眼尖,在一旁說道:“老太太看着比之前精神了許多。”
賈母也欣喜的站起身走了幾步:“是好了不少,頭也不疼了,身上也不難受了。”
一旁的鴛鴦笑道:“今兒一早還說走不動路,這會兒竟沒事了。”
賈母兩眼放光的看向穆瑾淮:“我有個外孫女,自打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最近更是病的起不來床,先生能不能也去看看?若是果真能治好她,必有重謝。”
穆瑾淮等的就是這句話,不然他上趕着來賈府表現幹嘛?
穆瑾淮點點頭:“醫者仁心,定當盡力。”
心裡還感歎:果然是女主,想見一面真不容易。
鴛鴦趕緊給賈母穿好大氅等等,又捂上手爐,一行人這才往黛玉那裡去。
一出屋子,賈母才發覺穆瑾淮大冷天竟然沒穿大毛衣裳,也沒有任何披風大氅之類,穿的十分單薄:“先生不冷嗎?”
穆瑾淮搖搖頭:“我不覺得冷。”
賈母暗自感歎:果然是個高人,竟被賈府給碰到了,也着實是賈府的運氣。
黛玉就住在賈母院子後頭,沒幾步路就到了,紫娟提前已經得了消息,正站在院子裡等着。
“玉兒怎麼樣了?”
紫娟上前扶着賈母,小聲說道:“前天太醫幫忙弄來了百年人參,确實好了不少,隻是姑娘覺得燥的慌,吃不下飯,夜裡也睡不着覺。”
賈母歎了口氣:“我讓你們準備的屏風,都擋好了沒?”
“都弄好了。”
紫娟回頭看了眼穆瑾淮,這裡隻有他是生人,想必就是這個人了,看着挺俊俏,就是這年紀有點太小了,她有些懷疑:“老太太,是他嗎?”
賈母點頭:“你别看他年輕,醫術确實神奇呢。”
這一路走來,賈母感觸更深,她老了,以前出門都覺得冷風滲進骨頭裡,穿再厚也覺着冷,可剛才一路,她竟一點不覺得冷,反而捂着手爐,手心都有點冒汗了。
紫娟不再說什麼,引着賈母和穆瑾淮進去,其他人都在外頭等,黛玉畢竟是個姑娘,一群人進去看着不太好。
屋内提前擋了屏風,将黛玉的床跟外頭分開。
一進去,穆瑾淮就聽到低低地壓抑地咳嗽聲,跟個小貓兒似的,嬌嬌弱弱的,讓人不由心軟。
影影卓卓的屏風後面,隐約可見一道坐着的倩影,聽到腳步聲,倩影動了動:“紫娟,可是人來了?”
想是因為生病,聲音帶着一點點沙啞,不過依舊掩蓋不了本身的嬌美動聽,讓穆瑾淮心裡輕輕一動:果真是女主,連聲音都這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