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病的越來越重,一直到過年都沒緩過來,連話都說不清楚。
皇上趁此機會又将皇權奪了回去,忠賢親王雖然也懼怕穆瑾淮非人的能力,但皇位在他眼中誘惑更大。
經過穆瑾淮大鬧大明宮一事後,世家勳貴都退縮了,沒人再敢招惹他,更有一些原本投靠太上皇的朝臣,如今竟搖擺不定起來。
如果穆瑾淮幫皇上,那他還有什麼希望!
身邊的幕僚幫忠賢親王出主意:“那個穆瑾淮着實詭異,别是什麼孤魂野鬼,不如請皇家寺院的方丈來看看,揭發了他!”
忠賢親王思索片刻,點了點頭,皇家寺院的方丈是甄家舉薦的,即便那穆瑾淮真的是神仙,他也要讓方丈将穆瑾淮指認成邪祟,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穆瑾淮并不知道又有人要興風作浪,他在皇宮住了兩天,實在受不了這裡的規矩,便與皇上告辭準備回鋪子了。
雲水來接他,順便說起:“賈府昨兒還打發人來鋪子,問主子回來沒有,若是回來了,煩勞主子再去賈府一趟。”
穆瑾淮奇怪:“可說了什麼事?”
雲水回道:“說是賈府那個寶二爺,從外頭玩回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像中了邪死的,躺在床上要死要活,賈府想請主子去看一看。”
穆瑾淮諷笑:“這是真拿我當他們賈府的大夫了,不去!”
倒是皇上剛過來聽到了,問道:“你與賈府熟識?”
“去替他們家老太太治過一回病。”穆瑾淮并沒有提及林黛玉,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實在有些變态,貿然提黛玉,指不定又得給她招惹是非。
皇上卻說起來:“賈府裡住着一位表姑娘,她是忠臣遺孤,身子也不大好,隻是賈府素來與四王八公同進同退,又有王子騰先前背叛了朕,朕與賈府實在不好往來,你如果真的與他家有交情,或許可以幫忙照顧一二。”
穆瑾淮聽出他說的是黛玉:“我一個大男人,如何照顧?”
“你不是會醫術嗎。”皇上正是因為知道了穆瑾淮如今通曉了醫術,這才起了念頭,林黛玉的病是天生的,就連太醫都無能為力,或許也隻有穆瑾淮有辦法了。
“那姑娘前陣子病的十分厲害,聽說是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偏賈府裡面如今也是虎狼當家,朕實在擔心這姑娘撐不下去,朕該如何向那些忠臣交代?”
穆瑾淮其實不太想招惹麻煩,也不想給自己攬責任,他不知道哪天就要回家了,承擔不起任何責任。
隻是想起那日屏風後面細弱的咳嗽聲,還有那姑娘不動聲色的善良,他心裡又是一陣柔軟:“我盡力而為吧。”
從皇宮出來,原本不打算管賈寶玉的穆瑾淮,腳步一拐去了賈府,就當結個善緣,以後來往也方便。
之前世家勳貴集結皇宮對付穆瑾淮,賈府并沒有參與,賈府這兩代的男人都不頂用,其實早就被世家勳貴排擠出了權利中心,這種事也不帶他們玩兒。
賈母原本還為此感到不快,如今心裡卻隻餘下慶幸,幸好那日他們沒跟着一塊湊熱鬧。
賈府幾乎是恭恭敬敬的将穆瑾淮迎進來,要不是實在沒法子了,賈府也不敢請他,這可是能讓雷劈了大明宮的主兒啊!
沒寒暄幾句,賈母等人便領着他去賈寶玉的院子,穆瑾淮一路看過來,發現賈府比之前布置的還要奢華,有些好奇:“你們府裡要辦喜事?”
賈母臉上不免帶出一絲得意:“十五那天,娘娘要回來省親。”
原來是這樣,不過穆瑾淮最近也惡補了許多關于這個時代的知識,他環顧了一圈,賈府不少擺設都僭越了吧?
賈寶玉的院子就在賈母院子後邊,沒幾步路便到了。
襲人快步迎出來,扶着賈母往屋裡走。
賈母問道:“參與怎麼樣了?”
襲人擦着眼淚回話:“今兒一早老太太才走,寶二爺就開始說胡話,還拿腦袋撞牆,幸虧太太讓人強把他給按住,不然就出大事了。”
賈母也擔心的變了臉色,快幾步進了屋子,因為提前知道穆瑾淮要過來,幾個姑娘早早就避開了,屋裡隻剩下王夫人和幾個丫鬟。
王夫人紅着眼圈起身:“先生快給看看吧,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穆瑾淮上前看了一眼,賈寶玉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布滿虛汗,整個人不斷掙紮着,閉着眼睛嘴裡還說着胡話:“快放我走,我不在你家待了!”
幾個丫鬟強壓着他的手腳,平時文弱的賈寶玉,此時力氣卻大的驚人,愣是讓幾個丫鬟憋紅了臉,才好不容易制住他。
系統在腦中開口:“這模樣很像是這個世界說的中邪。”
說着便對賈寶玉全身掃描了一遍,突然頓住:“嗯?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