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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
直到腳邊再一次傳來那些難耐的響動,裴安生才想起來這裡還有一個人。
他拿着遙控按了暫停,不着痕迹地錯了個身,擺脫了一直抓着他褲腳的那兩隻手。
裴安生注意到那個男生隻是洗了把臉,然後低頭瞧着這邊,站着不動。“擋你路了?”裴安生問。
換個人他必然不會這樣有耐心的。
又是過了好幾秒,那男生才極其輕微地搖了下頭。
他盯着地上大口喘氣的人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始從兜裡摸手機。
裴安生則看着他臉上、手臂上挂着的水珠,以及他被水打濕的黑發。
這回他大概可以斷言,這人真的沒化妝。
素顔就長得這麼牛逼。
他之前居然沒見過。
不過,既然停着不走,那應該是有點興趣。裴安生是這麼想的。
反正大家來這個地方就是尋歡作樂。
“一起玩嗎……”他剛要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對方卻蹲下去,壓根沒有注意他,而是上手翻了翻地上大汗淋漓的男生的眼皮:“你還好嗎,用幫你叫救護車嗎?”
裴安生:“……?”
“身上有藥嗎?”那男生甚至要上手去摸地上的人的褲兜。
走向有些荒謬。
“喂。”裴安生抓着那男生的胳膊就把他提起來,強行打斷了他要上手亂摸自己馬子的行為。
但對方仍舊低頭看着地上的人,沒有分給他絲毫注意,仿佛真的擔心那人是突發惡疾而不是被爽得上不來氣。
“你笑話講的很冷。”裴安生承認,自己成功被這種漠視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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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的音樂聲很大,讓人感覺地闆都在随之顫動。
把小男生玩得半死不活之後,裴安生才回到自己的卡座。
“呦呵,這次去得有夠久的。”他的朋友高賀遞給他一支煙:“真不來一根?”
“不要,臭。”裴安生皺了皺鼻子,朝着高賀喊:“你也不許抽。”
高賀也就是逗逗他,笑着把煙收回煙盒。
然後他伸手摸了一把被裴安生玩得渾身是汗的小男生的頭發:“小雨,你真像是剛淋完雨。”
被憋了一天的東西終于在剛剛得到了釋放的許可,小雨已經筋疲力盡,他有氣無力地笑笑,然後一個勁兒往裴安生懷裡鑽。“裴哥太壞了。”
“你不喜歡?”高賀調侃。他也坐下去,一旁一直乖巧察言觀色的一個男生立馬給他遞了一個shot。
小雨搖頭撒嬌:“當然喜歡。要是隻對我一個人這麼壞就好了。”
裴安生的坐姿大馬金刀,壓根沒有攏着抱住自己的小雨的意思。
見狀,小雨把手指伸進了他的褲腰。
和裴安生一起玩了兩三回,他連衣服都還沒脫過。小雨覺得今天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的小動作還沒展開,裴安生在他屁股上扇了兩巴掌,哪怕是隔着震天的音樂聲,巴掌落在肉上的脆響也傳進了小雨的耳朵。
小雨立馬吓得停住了,眼睛有些發紅:“好、好痛。”
裴安生笑得很溫柔,仿佛剛剛打人得不是他一樣:“别鬧。”
就兩個字,卻像是不斷上湧的海面似的。
明明有些委屈,聽到裴安生這像哄又像兇的一聲命令以後,小雨立馬乖順了,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高賀啧啧搖頭,簡直沒眼看。
“喂,玩會兒遊戲吧,好無聊。”
他們今天各自帶了人,就沒找别人湊卡。但很顯然剛才裴安生玩過火了,本來應該慢慢折磨一晚上,他卻在前半夜就結束了。
小雨被折騰成那樣,其實已經沒得玩了。
或者說,在洗手間被那個男生這麼一攪和,裴安生已經沒興緻陪這個小雨玩了。
“那就找點别人吧。找點生面孔。”一直躺在沙發邊上和一個長發男人親嘴的一個男人忽然插話。
他叫趙遠程,和裴安生他們都是一個圈子裡的纨绔子弟。他比裴安生他們還大幾歲,近兩年有些接手家裡公司的意思。
“欸,”趙遠程把他們叫住,“那人你們見過嗎?”
順着趙遠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一個卡座。
這中間隔了一整個舞池,其實應該很難确認趙遠程指的人是誰才對。
但是裴安生和高賀不約而同地看見了同一個人。
那個洗手間裡,看不出來什麼是高潮,還想打120的寸頭男生。
“你說哪個,那個小寸頭嗎?”高賀問。“沒見過,但看着不錯。”
“嗯,對,我看他們好一會兒了。長得真帶勁兒。”趙遠程舔了一下嘴。“特幹淨。”
高賀說:“對。像個學生。安生應該喜歡這挂的。欺負起來好玩。”
隔着搖晃的人群和變換的燈光,裴安生眯了下眼,從卡座裡起身:“我去把他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