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喪屍的遊戲,因為那個突然發生的深吻而一敗塗地。
但沒有人在意輸赢。
出來之後,顧尋北本想若無其事等反應平息。
裴安生卻招呼過來服務人員,直接将他丢進了淋浴間。“你不想解決一下,你不難受?”
“啊,這裡還有淋浴間。”顧尋北很驚訝。這家會所畢竟是建在商場裡面,商場的确很大,但這家會所怎麼好似占了三分之一似的。
“嗯,不能洗澡的話怎麼好意思開那麼多運動類項目?”裴安生口氣驕矜,俨然不識人間疾苦。
“這家會所好大,要租金要交很多吧。一般商場會允許這種布局嗎?”
“哦,這家商場是張亮他們家開的吧?”裴安生記不清了。
張亮家裡根基不算深,和他所在那個圈子差了些,所以裴安生沒有特意去記。
更衣室裡,裴安生二話不說就開始脫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也要洗澡嗎?”顧尋北有些疑惑。
裴安生搖頭:“不是啊,你還硬着吧,不需要幫忙嗎?”
“……”
說得就好像好哥們之間純潔的互幫互助似的。
“呦?”覺察空氣中微妙的變化,裴安生擡眼調笑:“小處男緊張了?”
說完,他赤着上身湊到顧尋北旁邊,手伸進他的衣擺:“哥哥會輕一點的。”
他稍微踮起腳,把嘴唇湊到顧尋北耳邊。
顧尋北被他的頭發紮到,有點癢,想側頭。
耳朵裡卻突然被吹了一口氣。
“哥哥可以先照顧你的前面,再弄後面。”裴安生目光鎖住他的耳垂,露出牙齒,緩緩靠近。
正要一口咬下——
“心領了。”
咬空了。
裴安生感覺自己的胸口上壓下一隻手,毫不留情地将他推開了。
空氣中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嗯?啥意思?
裴安生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
下一秒就被自己剛脫掉的襯衣蓋住了臉。
“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很快。”顧尋北将裴安生的衣服往他那雙迷蒙的狐狸眼睛上一蓋,拿上鑰匙朝獨立的浴室走去。
等抓下自己衣服的裴安生意識到自己又被拒絕了的時候,顧尋北已經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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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裡,張亮驚魂未定地去吸煙室抽了兩根煙才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裴安生喜歡上别人了?
卧槽!
活久見啊!
抽完煙,他又往自己身上噴了很多香水,這才重新回屋。
他知道裴安生這狗鼻子究竟是有多靈敏。
兩年前有一次裴安生去他家做客,前一晚他和自己對象在客廳雲雨完了沒仔細清理,布藝沙發上看不出污垢,隻不過前一宿淋了點□□——那就算他們不在沙發上做,人也得出汗啊,布料本身就吸水嘛!
結果裴安生這隻狗一進屋,死活不坐下,說自己站一會兒就走。
張亮以為這小子不給自己面子,逼問他怎麼個意思。
被問煩了,裴安生說了實話:“你那沙發太腥了,我坐那兒有種坐你屁股上的感覺,太奇怪了。”
.
要麼張亮不同意裴安生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一無所長呢,這人進警校當警犬絕對是第一名。
這鼻子,還是投錯胎了,就應該當條狗。
一面往休息室走,張亮一面擡起胳膊肘在自己身上反複嗅聞。
嗯,很好,隻有木蘭香。
漆黑的茶幾上的焚香已經燃盡,木質托盤中積了一小團松軟的香灰。
走進來,張亮看清沙發上多了一道人影。
這裡隻開了一盞落地燈,光線很暗,有薄紗從天花闆垂下來,擋在房間入口和内部。除非繞過薄紗走進來,不然目之所及朦胧似夢。
沙發上,裴安生正把手指插入膚色冷白的大學生發絲裡,靈活的手指胡亂摸索,眉心一皺。
見到他這個表情,張亮下意識有點緊張。
他知道高賀那幫人背地裡都管裴安生叫“大小姐”,這人的挑剔是衆所周知的。
不會要兇顧尋北吧……
這小子觸裴大小姐什麼逆鱗了?
裴安生撚過指尖的潮意,加大力道再揉了揉顧尋北的頭發:“你頭發沒吹幹啊,這麼出去會着涼吧?”
“有嗎?”顧尋北也摸了摸自己發絲深處,他剛剛随便拿毛巾擦了一下就出來了,反正他頭發短,自然風幹也很快。
張亮腳步頓住:?
這麼溫情?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他差點脫口而出:“我靠,你裝什麼?”
“啊張亮,”濃郁的木蘭香飄過來,裴安生發現了他,“叫人拿個吹風機過來。”
“啊,其實不用。”顧尋北阻攔。
張亮:我靠,這小子不愧是正宮啊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裴安生說話。
覺察到炙熱的目光,顧尋北朝着張亮投來困惑一瞥。
後者連忙賠笑。
但這怎麼能賴他大驚小怪呢。張亮在心裡腹诽。
任何人見過裴安生之前那些狗腿情人的态度,都會因為顧尋北的語氣大跌眼鏡。
就是……很平等。具體怎麼回事張亮說不上來,也不是因為顧尋北說話多冒昧。
反正他從來沒想象過,會有人這樣與裴安生自然平等地相處。
聽到拒絕,裴安生用帶有潮意的冰涼指尖輕觸顧尋北的側臉:“頭疼怎麼辦?最近降溫好多,聽話。”
那語氣甚至是在哄。
張亮打了一個哆嗦。
他摸了摸胳膊,操,起雞皮疙瘩了。
“張亮?”裴安生納悶地擡眼。
“哦,得嘞,吹風機是吧,”張亮搓着胳膊招呼服務生,“吹風機,毛巾,快點哈。”
“麻煩了。”顧尋北對他說。
張亮可受不起:“您客氣,您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