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大貓被緩慢地翻轉過來,夾在裴安生的兩根手指之間,他微微一笑:“很不幸,是我。”
看着他那春風得意的表情,白瓷在心裡小聲嘀咕:不幸啥啊,給你美死了吧?
“選吧,然後按shift。”
裴安生抱過來電腦:“我也沒那麼傻啊,我知道要按shift。”
“真心話還是太溫和了,”他說着,“我選大冒險。”
Shift鍵被按下。
屏幕閃爍五秒,停在了一行字上:“給前任打電話說我想你了。”
本來躍躍欲試的裴安生:“……”
他有點想罵人啊。
這b題誰出的?
“那什麼……你們宿舍能喝酒嗎?拒絕這個的懲罰是什麼,我喝酒行嗎?”他指着這個電腦屏幕,試圖把屏幕戳出來個洞。
不是,啥意圖?
“你前任呢?”顧尋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裴安生有點想掐他:“不記得了。太久之前了。而且之前都是談着玩的,我完全不喜歡對方啊,真的,臉都想不起來。主要是小孩兒,愛玩兒,挂個名。”
越描越黑,裴安生解釋不下去了:“好了其實我沒談過戀愛。”
雖然可能别人認為和他談戀愛了吧,但是他發誓自己可從來沒有像喜歡顧尋北這樣喜歡過其他人。
但是這話說出來又太虛僞了。
“全網無前任,有也不承認。”郝天逸銳評。
裴安生百口莫辯。
“以後不要這麼殘忍地對待我們阿北就好了。”李想認真地說:“我們阿北多拿得出手啊!情史裡多麼光輝的一筆。”
顧尋北點頭:“嗯,對。如果作為前任的話,可以給下一任一些危機感吧?”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裴安生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會說話還是心太大:“你怎麼這麼自戀。”
诶?不過他這是在開玩笑還是在默認他們是有可能談戀愛的?
“哦,所以其實我壓根比不上别的人了。那好吧,你去找昨天和你睡……”
裴安生神經一跳,擡手捂住了顧尋北的嘴。
後者挑眉,玩味地看着他。
掌心溫度莫名攀升,裴安生像是被燙到那樣收回了手:“你果然還在記仇!”
“什麼什麼,昨天怎麼了?”郝天逸好奇。
白瓷抽了抽鼻子:“有八卦!”
李想作為一個懂事的媽媽,他選擇坐在一旁不說話。
顧尋北看了眼裴安生,故意要解釋:“昨天他……”
“懲罰是什麼,你們剛剛還沒規定不完成大冒險的懲罰是什麼吧?”裴安生一把壓住顧尋北的手,死死攥住。
仿佛是在央求他,别說了。
感受到手背上溫暖的觸感,還有些微潮濕,顧尋北翻轉手心,勾住裴安生的小指。
裴安生心下一癢,仿佛被勾住的是他的心髒。
“要不别喝酒了,你們是不是開車來的?”李想操心道。
白瓷靈機一動:“那懲罰就是你得答應北的一個要求吧!不管是什麼都不能拒絕!
說完,他朝顧尋北投去一個眼神:放心,閨蜜做你的助攻。
後者沒忍住彎唇。
白瓷捂住心口:“詭秘,你還是别笑了,笑起來和那個趙總似的,我有點害怕。”
“行,就這樣吧。”裴安生先應下了白瓷提出的懲罰措施,然後才反應過來:“嗯?趙總?”
“啊……對啊,好像是裴哥你的朋友?”李想給白瓷使了個眼色。
哇塞啊,哪兒能當着人家面說人家朋友吓人的。
這個裴安生實在是太親民了,和他那兩個來者不善的朋友氣勢差太多,差點都忘了其實他們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了。
白瓷連忙捂住嘴:“不是,我就是說趙總比較有氣勢……我有點敬畏他……”
“趙遠程嗎?”裴安生擺擺手,“怎麼,他騷擾你了?”
白瓷沒敢說話。
郝天逸仗義執言:“算是吧,不是說要脫我們小白衣服,還摸小白手來着嗎?如果不是我和想及時趕到,他都要被人拐回家……”
他還想說什麼,白瓷反手往他嘴裡塞了一塊蛋糕,他轉頭想和裴安生解釋他們沒有貶低他朋友的意思。
畢竟他們和裴安生也算不上朋友吧,隻能說是剛認識。裴安生願意給他們好臉色肯定也是因為顧尋北,畢竟能和趙遠程那個長得就很陰險的商人玩到一塊兒去的能是什麼純良之輩。
雖然表面上的氣氛十分和諧,但也不至于說他們和裴安生之間究竟建立起來了什麼樣的信任。
這間宿舍裡唯一一個信任裴安生的人隻是顧尋北而已。
不管怎麼說,當着人家面貶低人家朋友,都很不尊重人吧。
如果裴安生是一個愛面子的人,不僅會覺得自己被打臉了,沒準還會遷怒顧尋北。
沒等白瓷開口,裴安生卻說:“離他遠點兒,那可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