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看他,隻道:“我明日要面對的,是十年舊局的翻盤。你在,我能穩。”
趙煜晨站了片刻,終是走近一步,輕輕覆上她的肩:“我一直都在,不會走。”
沈瑾瑜沒有再說話,閉上眼,呼吸平穩。
而他站在她身旁,身影一動不動,守着夜色,也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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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太和殿内氣氛凝重。沈瑾瑜手持密信,緩步走上台階:“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坐在龍椅上,目光示意她繼續。
“周顯勾結前太子沈景明,故意延誤黑風峽之戰的軍令,緻使我軍戰敗!” 沈瑾瑜展開密信,“這是他們的往來書信,字字句句,皆是鐵證!”
殿内頓時一片嘩然。周顯臉色慘白,撲通跪地:“陛下,臣冤枉啊!”
沈瑾瑜冷笑:“冤枉?傳令兵為何離奇死亡?你深夜拜訪沈景明舊宅,所為何事?”
皇帝的臉色陰沉下來:“來人,将周顯打入天牢,即刻搜查沈景明舊宅!”
沈瑾瑜望着殿下慌亂的群臣,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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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明舊宅被查抄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沈瑾瑜站在書房内,聽着林彬的彙報。
“殿下,在沈景明舊宅密室中,發現了大量與肅王的往來信件,還有一份詳細的謀反計劃。” 林彬将一疊信件呈上,“另外,還抓到了幾個楚逸的親信。”
沈瑾瑜翻開信件,目光掃過肅王蒼勁的筆迹。信中詳細謀劃了如何利用黑風峽之戰削弱東宮勢力,如何拉攏朝中大臣,甚至提到了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她的臉色愈發難看:“看來,肅王的野心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殿下,沈景明不見了!” 趙煜晨匆匆趕來,神色焦急,“守衛說,他今早稱要去寺廟祈福,之後就沒了蹤影。”
沈瑾瑜的瞳孔微縮:“立即封鎖城門,全城搜捕!他跑不了多遠。” 她轉身對林彬道,“你去審問楚逸的親信,我要知道沈景明的所有藏身之處。”
林彬領命而去。趙煜晨看着沈瑾瑜疲憊的神色,輕聲道:“殿下,您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休息一下吧。”
沈瑾瑜搖頭:“找不到沈景明,我寝食難安。他知道的太多,一旦逃脫,後患無窮。”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急匆匆跑來:“殿下,刑部傳來消息,周顯在獄中自盡了!”
沈瑾瑜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冷厲:“自盡?恐怕沒那麼簡單。去查,是誰負責看守周顯,獄中有沒有異常。”
趙煜晨握緊劍柄:“殿下,這明顯是有人想滅口。”
“我知道。” 沈瑾瑜的聲音低沉,“肅王不會輕易放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救沈景明,或者殺了他以絕後患。”
此時,林彬匆匆返回,神色凝重:“殿下,楚逸的親信招供,沈景明可能藏在城西的悅來客棧。”
沈瑾瑜立即起身:“備馬,我親自去。”
趙煜晨攔住她:“殿下,太危險了!還是讓末将去吧。”
“不行。” 沈瑾瑜目光堅定,“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确認。”
城西悅來客棧,沈瑾瑜帶着一隊侍衛悄悄包圍了客棧。她示意林彬帶人守住前後門,自己則和趙煜晨從側門潛入。
客棧内寂靜無聲,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沈瑾瑜握緊腰間的劍,輕聲道:“小心,恐怕有埋伏。”
他們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樓,來到最裡面的一間房門前。趙煜晨擡手輕輕推開門,屋内一片漆黑。沈瑾瑜點燃火折子,照亮屋内。
隻見沈景明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嘴角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鮮血早已凝固。
“他死了。” 趙煜晨上前檢查,“緻命傷在心髒,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沈瑾瑜的目光掃過屋内,沒有打鬥的痕迹。她蹲下身子,在沈景明手中發現了一張字條。
“對不起,小妹。” 字條上隻有短短幾個字,字迹潦草,卻讓沈瑾瑜心中一顫。
林彬匆匆趕來:“殿下,客棧内沒有其他人,看來兇手已經逃走了。”
沈瑾瑜起身,将字條收好:“回東宮。” 她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