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你能先告訴我你知道多少嗎?”歐陽烈轉頭看着皇上,眼神裡滿是不解。這人又不是傻子,你問就能告訴你嗎?
“你不是原來的皇上,而且腦袋有些問題,經常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這位這麼實誠,着實是讓歐陽烈驚到了,讓她想起了宮裡的一位故人,“你從宮裡就一直偷聽我們了嗎?”歐陽烈問。
“對。”
“光偷聽?”皇上眉頭微蹙,眼裡透露出一絲難以想象,“從沒偷看過?”
“沒有,偷看萬一看到些不該看的,我會睡不着。”此人回答的坦蕩,竟讓人覺得他說的話生出一絲合理。
皇上和歐陽烈交換了一下眼神,雙雙離開門,走到那位身旁坐下。雲霞則是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随後經過短暫的沉默,那個人忍不住開口問:“你們沒有什麼其他想問的嗎?”
“有還是有的,”皇上摩擦着手裡的茶杯,“就是不知道該和你說多少。”
“那我先和你們說說。”在此人的話語中,能感受到他有一些興奮。歐陽節看着此人這幅模樣,眉中的溝壑越來越深,他到底是為什麼沒追上這個人,一點心眼都沒有的人。
“行。”皇上貼心的給此人茶杯裡填了些茶水,然後又給歐陽烈到了一杯,“你說,我們聽着。”
“我是皇太後派來監視皇上的,在這之前我是皇上派去皇太後身邊的人。”
“碟中碟啊。”皇上沒忍住。
“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
“皇上讓我靠近皇太後是為了去找證據,扳倒皇太後。就這樣我在皇太後身邊兩年,也沒找到什麼證據。”
“你想找到什麼樣的證據?”兩年什麼都沒找到,歐陽烈覺得這個人在說謊。
“比如皇太後讓人去殺了皇上的紙條什麼的。”
“你就沒想過去找賬本或者她和其他人勾結的信件什麼的?”皇上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但是他總覺得比他剛剛說的那個好找,因為皇太後就沒準備要殺掉皇上。
此人盯着皇上看了一會,眼珠一轉說:“對哦,”皇上無奈的用雙手撐住額頭,歐陽烈和歐陽節緊緊閉上了雙眼,這個人比溫思邈還讓人難以言說,“所以你現在到底是不是皇上?”
“是,我是皇上。”皇上不準備和這個人解釋太多,解釋的太多他怕他理解不了。就剛剛的對話來說,皇上覺得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
“真的?”此人半信半疑的伸手摸上了皇上的臉,接着另一隻手也加入,“我知道江湖上有一種能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的手段,叫易容術,”揉搓了半天也沒找到裂口的此人,放開手“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奴婢罪該萬死,請皇上贖罪。”
皇上整張臉都被他搓紅了,拍拍自己的臉,“沒事,起來吧,”這人手勁還挺大,“這下相信我了吧?”
“是。”
“我還是皇上,隻是有些東西記不太清楚,”皇上擺起架子,“你重新介紹一下你自己。”
“是,奴婢叫秦影,現在是皇太後的暗探,”秦影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說:“之前在醉香樓打雜,皇上見我有些本事推薦我進宮,後來被皇太後看中當了她的暗探。”
“你坐,别這麼拘謹,”皇上還是喜歡他剛剛的樣子,“你看雲霞,”雲霞因為下午學習了太長時間,現在坐在那打盹,“她多放松。”
皇上不說,歐陽烈都不知道雲霞在自己身後打盹,“雲霞,雲霞,”走到她身邊把她拽起來,“回去睡。”
“你們話說完了嗎?”雲霞在半夢半醒中提問。
“說完了,”歐陽烈把門打開,推雲霞出門,“去睡吧,看着點路。”
“知道了。昭儀晚安。”
“晚安。”歐陽烈送走雲霞,走回來說:“所以你知道皇上在宮裡的所有事,但是沒和皇太後說?”
“對。基本上都是皇太後見完雲霞,在召見我。她問什麼我都按照雲霞說的意思回答。”秦影端坐在皇上旁邊,像尊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