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
“好了,這裡就是你一個人的工作間,門禁的電子鑰匙存在你的學生證裡,除你以外沒人進的來。學院還是很重視你的,畢竟正如你先前所說,魔法相關的研究學院隻能靠你,東西方交流的橋梁必須好好保養。”王順昌領着曾義桢進了一個偌大的工作間,這樣說道,“按照你的要求,撤掉了監控,玻璃也都換成不外向的了,就是獅童光用異能也看不到你在裡面做什麼。空間不夠的話,那裡還有幾個空隔間,大小大概是這裡的一般,衛生間連着卧室,在這邊。裝修也随你,這裡一般沒人打擾也沒人管。”
房間很大,也整理得很幹淨,除了偌大的桌面和立櫃以外,沒有多餘的擺設。曾義桢大概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就這樣吧,剩餘的部分我自己來。王老師,下午的理論課我可以翹掉嗎?就今天一天,我想整理一下,處理自己的事情,要花點時間。”
“要這麼久嗎?”
“全身家當都沒安置好呢,将近一半的東西要放在工作間,整理完了還要理思路,畢竟之前被打斷了好多次。最少也要到晚上才能弄好吧,這期間能不能不要讓别人來打擾我?”曾義桢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行吧,晚餐的時候一定要來,明白嗎?”王順昌也不好意思拒絕,隻能這樣說道,然後又拿出了兩個小盒子,遞給了曾義桢,“給,你要的樣品,兩盒制牌,一盒空的還沒寫入,另一盒是各類成品,應該都是銘文結構。”
“謝謝老師。”曾義桢接過了王順昌遞過來的兩個盒子,然後問道,“那個,王老師,曾正賢老師是不是找我有事?我看他吃中飯的時候好像想跟我說什麼,又被文言老師制止了。”
“啊,那個,也是你家族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的。他最近就回來找你,到時候你再做判斷吧。”王順昌這樣說道,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門,“那我先走了,再見。”
“老師再見。”曾義桢目送王順昌離開,讓看着手裡的兩盒卡牌,沉默許久,歎了一口氣,語氣瞬間變化,“诶,開始工作了。”
曾義桢召喚出魔法書,熟練地劃詞,換上了魔法師的一身行頭,然後又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一枚儲物戒指,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以強大的精神力分開同時擺放好這些大型家具:“嗯,坩埚,流體滑槽,煉藥台,神秘筆記,工作台桌,移動書架,工具架……換個稍微護眼一點的光源吧。”
然後他關了日光燈,拿出了自己的幾個南瓜燈,扔到天花闆和桌上,便有詭異的淡紫色火焰燃燒,形成不暗不明的柔和光芒,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随後,他又甩手丢出另外一個儲物戒指,從中又飄飛出各種裝着各色流體的玻璃儲罐,大小和豆腐腦罐頭差不多,但品質要明顯好不少。這些儲罐紛紛飛到了先前王順昌準備好的立櫃上,按着次序擺放好。立櫃多餘的空隙處,則擺放上了漂浮的移動書櫃裡裝不下的書本,還有其他各種各樣雜物一般的小道具。
“最後是注魔石台,放得下嗎?把那幾個隔間打通應該可以吧,但是這樣一來就要把承重牆砸掉,如果後面要放秘術蠟燭,地基也得給挖了。嘶,不是自己的房子,裝修起來還真麻煩,為什麼會有房東這種東西。”曾義桢走進一間隔間,一邊估摸着大小,一邊自言自語地抱怨,“四間,二乘二的方格,好像差不多。好吧,砸了就砸了,沒有注魔還叫什麼神秘學,還叫什麼魔法。”
于是曾義桢掏出法杖,開始砰砰砰地拆牆。
午休時間,女寝。
“嗯?”愛麗絲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動靜,“我好像聽到,爆炸?是爆炸嗎?”
“怎麼可能爆炸呢,你産生錯覺了嗎?”
“也許吧……”
工作間,隔間。
曾義桢坐在一張懸浮椅上,擡頭看着天花闆,似乎有事在發愁。他放空大腦,大概五分鐘,然後控制懸浮椅子,從四個打通的已經放好了注魔石台的隔間裡飄了出來。他來到實驗台前,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那截先前在女廁找到的斷臂,放在了桌子上,皺着眉頭一手撐着臉凝視許久。然後曾義桢又拿出一個儲罐,打開瓶塞,把裡面裝着的紅色凝膠狀流體滴在了上面,然後那凝膠瞬間燃燒,形成了金紅色火焰,不過數秒就消失了。
“啊,果然,血魔法的詛咒,即使截斷也不會朽壞的左手嗎……怪不得瞞到現在也不告訴我們,判殺遊戲最後沒看到的部分,應該也是為了隐瞞吧。”曾義桢擡頭仰望,一副很艱難的樣子,“一般人看到也的确接受不了的吧,畢竟是詛咒。不過,伊斯卡就不一樣了,你的幹姐姐可是吸血鬼啊,唐夢芸。你的詛咒之爪是原始形态,伊斯卡的是能量拟态,感覺到不同了嗎?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去除血魔法的詛咒,而是保留着它,但保留它也不證明你接受它,因為你瞞着我們,你怕我們因為惡心的詛咒疏遠你。真是矛盾。
“瞎操心。但我也隻能說,兩年在外面辛苦你了呀,血魔法的原始詛咒,十二歲以下的成功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四,這還是監護人在場的情況下……成年後的平均壽命也不超過三十歲,該死,還真的是這種麻煩的東西。我理解你為什麼離家出走了,攤上了一個負責任但是麻煩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