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手指粗細的火焰帶着灼熱的高溫出現,随着唐夢芸的手指甩過九十度的扇面,然後便消失了。卡片消散在空氣中,就像那火焰一樣,隻留下一點點小尾巴一樣的痕迹。
“哦,還挺可愛的呢。”唐夢芸這樣說着,又看向曾義桢,“這樣算是成功了嗎?”
“你在拿着一張空白的牌,拿在手上,然後把那個彩色花火用出來。”曾義桢這樣說道。
唐夢芸照做了,她退後幾步,進入焚焰狀态然後召喚出來了那一身絢麗的五色火焰戰衣:“然後呢?”
“把源輸入到卡片裡面,想象自己人就在卡片裡面穿這件衣服。”
唐夢芸一時間沒聽懂:“什麼叫做人在卡片裡面穿衣服?”
“額,那換個說法,你假想一個自己,把這張卡片當做假想對象,假設它就是唐夢芸,然後它馬上就要穿上那件衣服了。”曾義桢頓時愣了一下,然後這樣說道,“覺得很難的話,要不你先閉眼,集中注意力。”
“看來第一次使用還需要附加詳細的說明呢。”一旁的王順昌看着唐夢芸隻是閉眼,而卡片并沒有什麼動靜,于是這樣說道。
唐夢芸繼續集中精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一片漆黑中突然出現一個亮點,然後便有無數蛛網一般的彩色線條構成複雜的紋理擴散開來。唐夢芸的觀察視角仍舊停留在正中,慢慢拉遠,但還是沒能容納下不斷外延的紋理圖陣,那些閃爍的光芒最終将整個視野吞噬。
什麼都看不見了。回過神來,唐夢芸發現自己已經從那神奇的内視境界中退了出來。低頭一看,手中卡片中間的空白填充了自己彩色花火戰衣的圖案:“這,這算是成功了嗎?”
“對,如果要商業化量産,這張卡片就是最初的母本。接下來進行源銘文與魔法神秘學的雙向解析,就可以構造出魔法師和異能力者通用的制動卡牌,量産化後拿在手上就可以使用。”曾義桢這樣解釋道,然後從唐夢芸手裡拿過那種卡片,“不過你的彩色花火太特殊了,要求的屬性很苛刻,估計除了你和你媽媽以外就沒有契合的使用者。
但我們也可以從中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比如火屬性異能的超級别焚焰,這樣的戰衣如果能夠轉化為通用的方法普及開來,所有的火系異能力者都能從中獲益,他們的焚焰狀态将會更加強悍。換句話說,你就是一代宗師了,夢芸。”
說着,曾義桢就把那張卡片放在了神秘學的研究台桌上,随着一陣顫抖,圖紙上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緊湊排列的六邊形要素紋樣。上面各種奇怪的紋章和連接方式就是唐夢芸自己都看不懂,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異能結構原理,估計也就曾義桢明白要怎麼按着固有的規律去摸索改造了。
“宗師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唐夢芸忍不住說道,“不過,這東西既然還沒有開始大範圍網絡母本素材,也沒有開始大規模量産,說明還沒有完善好吧。”
“大體上沒有問題,但現在組織抽不出時間專門弄這些,也就我一個人有時間。”曾義桢沉吟道,“要趕進度嗎?還有幾年時間,如果以一定的優先級去弄的話,光粒來之前應該可以做好,但真正普及開來卻一定要等到光粒解決以後了。”
“這個就先放一放吧,義桢,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空白制牌可以進行雙系統的輸入輸出,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來。”王順昌這樣說道,“這一年下來,你幾乎都沒怎麼去鍛煉吧?有多少時間是在工作間外面的?制牌和其他雙系統的法具基礎完成之後也就沒其他東西一定需要你了,明天開始正常上課,把以前丢下來的好好補上,明白嗎?”
“……明白。”曾義桢聽起來似乎并不是很樂意,“老師,我們什麼時候準備去太空?”
“嗯,大概一年後吧。”王順昌這樣說道,“這一年裡大家進步都很大,和一年前已經完全不同了,接下來一年則更是關鍵,你一定要抽出時間,千萬千萬不要把戰鬥力的訓練落下了,明白嗎?”
“明白。”曾義桢嘴上這麼回答,但在一旁的唐夢芸看來這是一點都沒聽進去。這一年來,每天下午唐夢芸都會來看曾義桢,看到的也就是他連續幾個小時坐在台桌上,拿着要素的瓶瓶罐罐點來點去做拼圖。偶爾起來也隻是去儀式注魔或者在坩埚裡熬點奇怪的素材,這期間唐夢芸算是長了不少奇怪的見識。比如要素,這種神秘學研究中墨水一般重要的存在,和源魔力一樣存在于空氣中,但需要大量用到的時候更多的還是用一種焚化爐一般的鍋爐燃燒各種物品從蒸汽中提純獲得。
真正組裝法具的時間很少,唐夢芸也真正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法具從無到有,從理論到實際的全部過程。就真的像是從零開始的發明一樣,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是巨大的,這讓唐夢芸斷絕了想要再從曾義桢那裡拿到什麼禮物的不切實際的念想。自己隻是每天花一個下午的時間陪着他而已,順便看看書,也順便看看他。
然後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是緊張而快速的一年,忙碌而充實的一年。唐夢芸在這一年中有一步步踏上階梯的成就感,隻是不知道在這一年中,除了下午以外時間段的曾義桢,到底是什麼樣的。
因為看着他集中注意力的樣子,很投入,似乎也很享受,想來也不會太疲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