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

書桌前面坐着的少年崩潰地把頭發抓成雞窩，眼神呆滞。

臉上寫着“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他現在更沒臉見紀縱了！

喬黎想到這裡又惆怅歎氣：“說不定紀縱也不想看見我……”

畢竟他已經“劣迹斑斑”了。

喬黎自從加入青訓以來，每天吃得飽睡得好，還真的很少有這種坐立難安的時候。

正崩潰着，有人敲他房門。

喬黎面無表情開門，看到窦蒲：“幹什麼。”

窦蒲抿了抿唇，聲音很小。

“想知道你一天天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節目效果。”

喬黎砰一聲就把門關上：“滾。”

窦蒲怔在原地，大腦掉線片刻，邦邦敲門。

“我沒陰陽怪氣你啊！”

“我是真的想知道怎麼搞節目效果！”

“我真的沒别的意思，我錯了，哥！讓我進去！”

窦蒲穿着睡衣在外面敲門，可裡面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窦蒲：“我付費咨詢行不行！”

三秒後，喬黎房間的門開了。

“進。”少年甩給他一個很拽的背影，緊跟着靠在書桌邊，“想問什麼？”

窦蒲：“……主要是關于直播的事兒。”

“先給錢。”喬黎木着臉看人。

窦蒲發了個紅包過去。

喬黎收到六塊六毛六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好吧，勉強接受。”

ZK青訓生包吃包住，但是工資水平依舊是行業低層。

月薪三千五，除去五險一金，到手兩千八左右。

喬黎也不好摳搜窦蒲兜裡的錢。

窦蒲則開始咨詢，大概意思就是自從他上次看到喬黎直播偶遇大哥，一夜暴富，也打算開啟自己的直播之旅，希望喬黎給點靠譜建議。

喬黎聽了他的話，沉默片刻。

“誰跟你說我一夜暴富了？”

“網上看的呗，有個大哥給你刷了好多錢。”窦蒲其實偷偷琢磨好久了，“我也想火一把，你給我想想辦法？”

“大哥的錢可不是好掙的。”喬黎更是五味雜陳，“我一直懷疑給我打賞的那家夥是未成年，一分錢不敢往外提，到現在客服都還沒給結果呢，要是未成年，最多退款嘛，要是……”

喬黎長這麼大也沒少被人表白。

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深知男孩子在外也要懂得保護自己。

窦蒲明顯有點單純：“要是什麼？”

“要是碰到變态大叔，惦記你屁股啊！”喬黎狠狠瞪了下眼，揪住窦蒲的臉頰肉，“變态阿姨也夠嗆，就喜歡欺負你這樣的小弟弟！”

窦蒲頓時面露苦澀：“還，還能這樣？”

“不然你以為？”喬黎斜了他一眼，“錢難賺，屎難吃，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沒什麼所謂，你呢？”

窦蒲偷偷摸摸燃了好幾天的直播賺大錢的念頭，被喬黎打消得幹幹淨淨。

窦蒲：“我不行……”

可喬黎恐吓完小男生，話音一轉。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窦蒲頓時兩眼放光看他：“求教！”

喬黎上上下下打量着小男生。

“你開播的時候穿個粉色小毛衣，腦袋上戴個粉色小發箍，脖子上挂個粉色小項圈，動不動秀一下操作，然後夾着嗓子——‘哥哥姐姐，我打得好不好呀？’，你就成了，保準火！”

“那我要是被變态大叔和變态阿姨惦記怎麼辦？”窦蒲艱難吞口水，“我連女朋友都還沒找過……”

喬黎面容嚴肅，語氣深沉。

“被惦記一下而已，克服它。”

窦蒲感覺自己咨詢了個寂寞。

但是依照喬黎的意思，隻要他這樣那樣，就能錢包鼓鼓……猶豫很久窦蒲下單了一系列少女粉的東西。

另一邊，喬黎把窦蒲給打發走，算是找回了一點狀态。

無所謂嘛，對不對。

眼下最差的情況不過是紀縱不喜歡他而已。

沒什麼好頭疼的。

想是這樣想，第二天訓練的時候，馬哥來青訓生訓練室轉了一圈，出門前敲了敲喬黎的桌子。

“你去跑個腿兒，喊一下紀縱，我給他發消息他沒回我，順便偷偷看一下，他有沒有私下加訓練量。”

ZK基地占地面積八百個平方，一共有四層樓。

青訓生們的訓練室在二樓，一隊和二隊都在三樓，四樓就是暫時空置的宿舍層。

喬黎之前沒少在二樓和三樓轉，就連二隊的人都對他臉熟，碰上了還能聊兩句。

可這會，喬黎緊緊盯着屏幕。

“我走不開。”

他還在排位呢。

馬哥皺眉：“你打完去。”

喬黎正想借口呢，轉頭注意到剛去衛生間回來的窦蒲：“他閑着呢。”

“那你去樓上一趟，把紀縱叫到我辦公室。”馬哥掃了眼窦蒲，扔下一句話走人。

窦蒲聞言點了點頭，上去喊紀縱。

其實馬哥是喊紀縱聊香水銷量的事，順便他心裡不安，打算把那個什麼女生送的布包要過來。

“布包裡沒什麼東西。”紀縱眉眼淡淡，“我放着就行了，裡面裝得是喬黎的親筆簽名。”